可能。
赶车的汉子早就吓的脸色煞白,怪叫一声从牛车上跳下,落地变成了滚地葫芦,不等站起,脖子上早架了三把钢刀。
孙简心却没有跳,他人在车上,蓦地抄起缰绳,似乎还想挽住牛车……
冉刻求一路行来,和孙简心总算有些jiāo情,见到这种情形,一颗心差点迸出来,放声喊道:“孙兄快走,莫管牛车!”
孙简心人在车上,眼睁睁看着牛车撞向铁盾长枪,陡然轻叱一声,一掌拍在右手车辕之上。近丈长的车辕陡断,腾空飞起,越过铸墙铁盾……
弓箭手本要放箭,见状纷纷掉转方向,羽箭如飞蝗般she向空中的车辕,只怕那车辕伤到昌国侯。
孙简心微吸长气,一掌又拍到疯牛的左面脖颈之上,同时伸手挽缰斜斜带去。
疯牛长哞,被孙简心控制遽然右转,那牛车几欲腾空而起,划了个弧线,奇异般地转向。可那巨大的冲力还是让疯牛承受不起,巨躯晃动。
孙简心突然一指戳出,正中疯牛的脑后。伴随车轮摩擦地面刺耳的吱吱声响,疯牛晃了两下,轰然摔倒。
车上的棺材滑向地面,却被孙简心伸手抄住。
那棺材虽是薄木所做,但毕竟很有些分量,加上棺中尸体,有数百斤的力最,就算几个壮汉来抬,也要费些气力,却被孙简心举重若轻地平稳放在了地上。
长街陆凝,鸦雀无声。
冉刻求见到孙简心一连串眼花缭乱的举动后,几疑非人所为,错愕难言。可见那盾牌高墙裂开,有兵士涌出,持长枪将孙简心围在正中,他暗自叫苦,心道孙简心本应早早跳车,何苦为了一头疯牛费这番周折,冲撞了官兵,只怕会有天大麻烦。
果不其然,那些兵士才围住孙简心,就有人高喝道:“拿下刺客,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金灿灿的阳光照下来,落在孙简心的身上,拖出个长长的影子。
风动发乱,刀枪寒光。
孙简心却只静静看着面前的那口棺材,突然摆手道:“且慢。”
他本布衣装束无甚威严,可方才制服疯牛有如天雷行法,齐兵对此人均有些畏惧之意,是以踟蹰不前。
那发令的军官见状,盯着孙简心的举动,神色警惕,不知他有什么要说。
孙简心望见冉刻求就在不远,招手道:“冉壮士请过来……”
冉刻求只感觉那发令官目光如冰,心中发冷,可无法置身之外,只能走近前道:“阁下有什么吩咐?”
他称呼蓦地拉远,只盼孙简心大发慈悲,自己摆平此事,莫要把他牵扯在内。他早见到盾墙后有几匹健马驰近,为首那人高额鹰鼻、脸若刀削,正是齐国国主高纬手下宠臣——高阿那肱。
“你曾答应为我做件事情?”孙简心道。
冉刻求骇了一跳,心道,你不是让我摆平这件事吧?见孙简心目光灼灼,像要看到他心中一样,他硬着头皮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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