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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竟是连环计,他还能活到今天,事后想想都觉惊心。
似这些事他并不想和慕容晚晴多说,只是道:“我是误打误撞到了这里。你碰到黎阳城那妖人了?”
慕容晚晴怔怔地望着孙思邈,一时无语。
她立即想到的一件事是出刀的人绝不是孙思邈,不然他何以这么问。可若不是孙思邈,那惊艳一刀又是哪个斩出?
“是。我也是误打误撞地到了这里,不想碰到了那妖人,我不是他的对手,不是你惊走他的吗?”
她心中迷惘中又带分迟疑,竟没将有人出刀相助一事提及。
这一路行来,她和孙思邈距离没有拉近,反倒像又远了些。
或许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孙思邈略为诧异,喃喃道:“那妖人睚眦必报,毒倒你后怎么会放了你?”他心中困惑,只感觉千头万绪无从整理,轻轻叹了口气。
“先生为何叹气?”慕容晚晴心细如发,立即问道。
孙思邈缓缓站起,负手望向东方道:“黎明日出前,总有一段短暂的时光最为黑暗,只是如今这黑暗的时光太长了些。”
慕容晚晴向东望去,见曙色青黯笼罩四野,一时间不明白孙思邈的用意。
孙思邈低声吟道:“‘白骨露于野,千里无jī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这几句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这诗极为凄凉,好像是说战乱后的惨象。”慕容晚晴摇摇头道。
“不错。这本是魏武帝所做《蒿里行》中的几句。”孙思邈道:“这诗的意思不难理解,是说战后中原荒凉的景象,人口锐减,千里少人烟,有心之士每见这种情形,都不由心有戚戚。隐者避世,能者力挽狂澜。魏武帝天纵奇才,却未能一统天下,诚为可惜。自魏武帝后三百余年,这江淮一带战事多有,八王之乱、永嘉之祸、晋室南渡、南朝北伐、北朝南侵,最苦之地就是这江淮,最苦之人就是这天下的百姓。”
他少有这般畅然而谈的时候,这刻说起三百年的形势,没有意气风发,有的只是沧桑怜悯之情。
慕容晚晴从侧面望过去,见孙思邈脸上去了迷雾,露出那既天真却又时而沧桑的面容,忍不住在想,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孙思邈又道:“我虽不才,但不想效隐者避世之法,只想凭借能力减少些天下百姓的苦难,年少博览百家,却难找济世之道。偶在一古书中知如意下落,一时意气,就想前往昆仑寻找。”
慕容晚晴心中震颤,失声适:“这世上真有如意神物吗?”她显然也听过如意的传说。
孙思邈缓缓摇头道:“我不知,我从未见过!”霍然转身,目光灼灼地望着慕容晚晴,突然叫道,“你信我所言吗?”
“我……”慕容晚晴一时呆住,不知孙思邈是随口一问,还是自有深意,但望见那明澈真诚的一双眼,许久才道,“我信。可是……有人只怕不信。”
“不错,有人只怕不信。”孙思邈喟然而叹道,“这世上最难解的就是人心,多半误会均是由‘不信’二字引起。我虽问心无愧,但不知为何,有些人一直认为如意在我手上,他们数次对我出手,就是要从我口中得知如意的所在。”
“有些人?”慕容晚晴迟疑道,“是哪些人?”
孙思邈脸上又蒙上了一层迷雾,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未寻到如意,眼下亦不想将希望寄托在如意之上。因此这次出山,只想尽自己能尽的那份心力。方才叹息,只是感慨事情复杂,远超我的想象,而人心难揣,亦让争斗难停……要解决这场纷乱,除非我能……”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摇摇头,好像否定了自己的主意。
慕容晚晴以为猜中孙思邈的下文,说道:“如果先生有治世之心,为何不择木而栖,一展身手?”
“在你看来,我应择哪根良木?”孙思邈眉头微皱。
慕容晚晴移开目光,终究还迠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很笨的。”
孙思邈低语道:“笨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固执去择良木的人。”
他说的极为奇怪,慕容晚晴难以理解,见他扭头又望向了东方,喃喃道:“今天已是七月十四,明天……应该是明天,一切的一切,多半要做个了断!”
慕容晚晴听他言语幽幽,只感觉其中杀机重重,不由问道:“七月十五,究竟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孙思邈沉默许久,才回了十六个字。
“七月十五,妖魔再生。天公重降,大道太平!”
第三章
埋伏
冉刻求心急火燎,感觉乱得等不到七月十五了。
孙思邈还未回来,慕容晚晴也是去如huáng鹤,他留在客栈,更想着张丽华的事情,一夜未眠。
清早时分,他实在熬不过困意,倚墙睡了片刻,突然听到一阵人声嘈杂。
以为是孙思邈和慕容晚晴回来了,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