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落下来,照着孙思邈沧桑又天真的脸庞,却给高阿那肱脸上留下分yīn影。
“你要说什么?”高阿那肱道。
孙思邈瞥了桑dòng真等人一眼,缓缓道:“茅山宗过江的确是不尊齐国法令,有其过错的地方,可斛律将军以bào制之,只怕有些不妥。齐国二十年禁道之令,在下不敢妄评。但这些人过不致死,在下斗胆,恳请侯爷给他们一条生路。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齐军中多半不识孙思邈,心中暗想,这人是谁?虽看似很有本事,但此刻出头,未免不自量力。
冉刻求见孙思邈如此,敬重中也夹杂分忧虑。
他本对方山宗做法驱鬼一事心有非议,见他们抓了蝶舞后更转厌恶,不知孙思邈为何要qiáng自出头。
高阿那肱高傲依旧,只是道:“孙先生所言,的确有几分道理。”
他对孙思邈竟和颜悦色,实在让很多人意料不到。
可更让人意料不到的是,有人竟道:“可这件事,侯爷是做不了主的。”
那声音没有半分讥消讽刺,就像在说事实般平淡。众人听了,忍不住向发声之人望去,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这么品评高阿那肱。
说话那人平平淡淡,身着huáng衣,正是五行卫中的土卫。
高阿那肱脸上闪过一分不悦,转瞬笑道:“土卫说的不错,这件事本侯的确做不了主。因为早在二十年前,文宣帝就曾下旨,灭道一事由斛律将军全权负责。而斛律将军又下令,五行卫行事,若有人阻拦,五行卫可先斩后奏,事后无责。”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明白过来。
在这里掌握生杀大权的不是高阿那肱,而是五行卫!
孙思邈轻叹口气,转望五行卫道:“这么说来,在下要恳请五位大人手下留情了?”
土卫目光一闪,突道:“你是孙思邈?你方才是用禹步躲过我们必杀的一箭?你的禹步已到凌空踏虚之境?”
孙思邈微愕,不待回答,金卫就道:“听说,禹步本传自夏朝大禹,后经大禹亲书,记载在《金篆玉函》中,托名huáng帝所书。”
穿着青衣的木卫接道:“不过《金篆玉函》在两汉张良手中失落,禹步之法也同时失传。直到东汉年间,才被张陵所得。之后《金篆玉函》再次火传,又到北魏寇谦之时,才再次用出禹步。因此,很多人都猜测,寇谦之得到了《金篆玉函》。”
“阁下会禹步,对付茅山宗法术好像也有一套,来历不明。”身着黑衣的水卫若有所指道。
火卫一身火红,说话也是火爆直接:“因此,孙思邈你极有可能是寇谦之的传人,亦是北天师道的妖孽!”
这五人连贯说下去,如同一人之口,可说出的秘密却是骇人听闻。
冉刻求本指望孙思邈前来救他,听到这里,全身泛寒,这才发现处境前所未有地险恶。
果不其然,土卫下了结论道:“齐境无道人,这本是朝廷旨意。寇谦之的传人,我等更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斩草除根!”
金卫上前一步,如同锐利的箭矢,拱手道:“五行卫请和阁下一战。”
其余四卫同时上前一步,神色肃杀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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