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明月一伸手,就已抄住了长枪,眼中锋芒一盛,可随即脸色立变,大喝一声,竟要扔了长枪。
定军枪本是他的最后依仗,他为何要扔了那杆长枪?
无人明了,可转瞬所有人均已明白,只因为那枪“嘭”的一声响,竟炸了开来。
那一刻不知有多少细针从枪中飞出,多数she在斛律明月身上。
斛律明月一声怒吼,飞身纵起,一掌竟向马上的斛律须达击去。
张仲坚一直卧在地上,感觉身子渐渐发冷,勉力维持清醒,见到这种情况,也不由骇然变色。
那枪怎么会有问题?
斛律明月为何要对斛律须达出手?
斛律须达一声长笑,双脚一点,不接斛律明月的一击,凌空倒飞而出。
王远知脸上变色,一时间竟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可斛律须达一退,他却面对斛律明月,大喝一声,一掌击出。
双掌相jiāo,王远知只感觉有山岳般的巨力传来,手臂已断,一口鲜血喷出来,摔落到了地上。
斛律明月落地时,立足不稳,倒退几步,跌坐在树下,眼中除了愤怒,已有了深深的绝望。
方才他只是悲伤,但这刻却是绝望入骨,望着那马上的斛律须达轻飘飘落在了地上,斛律明月咬牙道:“你是?”
那人绝非斛律须达!
那人掀开了头盔,露出宽广的额头,通天的鼻梁,jīng光流转的双眸。他微微一笑,竟能抱拳施礼道:“斛律将军,在下裴矩!”
张仲坚一怔,心中凛然,恍惚知道这次暗算,谋划之深远还超乎他的想象。
“你如何知道……”斛律明月双眸本一直凌厉如箭,这刻却有难言的痛楚,他剧烈地咳嗽,竟已说不出话来。
“在下如何知道斛律须达是将军的后援,是不是?”裴矩还能微笑,“在下其实还知道更多,也知道将军不但派次子斛律须达来援手,还派长子斛律武都卫护宫城,同时派三子斛律世雄前往草原……”
斛律明月又是一口血咳出,已是黑色。
他不但受了伤,而且中了毒——剧毒!
裴矩突乔装而来,蓄意一击,当有必杀的把握,枪中藏针,诡异非常,斛律明月防不胜防。
斛律明月不看裴矩,只望着刘桃枝,刘桃枝移开了目光。
“将军难道以为刘桃枝泄漏了秘密?大谬不然。”裴矩淡淡道,“将军当然早对刘桃枝和五行卫起了疑心,因此才遣三子分别行动,却刻意绕过刘桃枝,泄漏消息的当然不是刘桃枝。”
顿了片刻,裴矩缓缓道:“刺月行动是今日执行,但谋划早有了很长的时间,其实谶语未出之时,我等就知道,贵国天子对将军已有不满。”
斛律明月脸色惨淡,那本是如矢锋般的一双眼,已一分分地黯淡。
“何止是贵国天子,在下发现,贵国朝堂,简直没一个对将军满意。”裴矩脸色渐渐转冷,“因此消息是谁泄漏的,将军这么聪明,当然已知?”
斛律明月只是点点头:“你很好。”他绝望中又带了分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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