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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刀正在糊涂:“妈的,老子练了一年的手刀,一刀下去,红砖也裂成七八块。这个畜生怎么没事人一样的。”
南宫成扶住墙壁,嘶哑着说:“老兄,何必这么认真,你这么会砍,回家砍柴去好了,靠。”他奋力擦擦嘴角流下来的鲜血,用尽最后的力气进门,迎面就是一群人围着一张办公桌,桌上放了几张报名单。
南宫成一进门,众人齐齐把目光投向他。一个中等个子的男生端坐着,徐徐道:“我是搏击会的吴枫,这位小兄弟是?”南宫成大笑道:“我就是漫画社的一代天骄,南浦大学的未来栋梁,唇红齿白身轻如燕小金龙,南宫成。”
众人议论纷纷,吴枫道:“南宫小弟也是来拿报名单的了。门外有我搏击会的左右护法,七绝阵,天刀守卫,南宫小兄弟是怎么闯进来的?”
南宫成jīng神大振,内伤也顾及不上,口沫横飞,说自己如何破了左右护法的联手攻击,又如何晓之于情,动之于理,结果七绝抱头痛哭,认了自己当结拜兄弟,到了天刀,更是凶险,自己空手入白刃,将天刀的宝刀一折两段。天刀痛嘶一声:“刀在人在,刀亡人亡”,就抽出备用的水果刀要剖腹自尽,幸好我南宫成宣了一声佛号,以无上佛家jīng神,将他渡化,现在天刀已经出家,法号梦遗。
众人听得目眩神驰,耸然动容,南宫成说话中间,不断有人鼓掌喝彩,大声叫好。南宫成末了嘿嘿冷笑,说:“就凭我一人破了你们搏击会的jīng英,还不够领一张报名单么?”
吴枫沉默一刻,笑道:“这边报名单只剩两张,我搏击会一张,还余一张。南宫小兄弟要拿的话,怕其他协会的负责人不服啊。”
南宫成早就qiáng驽之末,内伤气血翻涌,此刻再无jīng力,连话也不能多说一句。他就一步一步坚定地走上去,不发一言,拿了桌上一张报名单,又一步一步地离开。众人呆呆看着他,和他嘴角不停流淌的鲜血,谁也没有阻拦。
等南宫成离开办公室,办公室里吵成一团。
“他妈的,你怎么不拦他?”
“老子看他又是流血,又是虚弱,不忍心碰他罢了。你怎么又不拦他?”
“你是他妈的害怕吧?”
“我怕什么,我怕你啊,再罗嗦老子咬你。”
“你咬啊咬啊,你敢咬我一下试试!”
“我怕你啊,咬就咬!”
“你咬啊咬啊,你敢咬我一下试试!”
“我怕你啊,咬就咬!”
“你咬啊咬啊,你敢咬我一下试试!哎哟,妈的你真咬,老子和你拼了……”
南宫成走出玉成楼,明月高挂,老颜正立在月下。南宫成冲他一点头,老颜道:“得手了?”南宫成又擦擦血:“是。你呢?”老颜似乎满是心事,也没看见南宫成嘴边的血迹,道:“我约了教导主任的女儿,她说不必要约会,明天晚上的大平台上,她会酌情相助的。”
南宫成心下一松,喜道:“那就好。”他头昏眼晕,也没发现,老颜的脸色十分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也没有深究,教导主任的女儿,与他们非亲非故,为什么要说会酌情相助。
有人问南宫成,你一生最恐惧的时刻是什么?
南宫成说,有一天我梦见自己在考试,吓得我魂飞魄散七零八落,一下就被吓醒了,醒过来发现自己果然在考试!
第三章
折弦无意惹缤纷
南浦的夏天,gān净,荒远,有人前前后后地忙碌,有人寂寂寞寞地伫立,有人在赶着自习的路上,有人喝醉了靠在朋友的肩膀上。矮矮的路灯bīshe下来,就算平静,也逃不脱这黑夜里微弱的光亮。学校这点电还是舍得花,虽然是分校区,但是一片漆黑总归有失体面,比如要节约的话,不妨停停宿舍里的用水,或者提前五分钟熄灯,转眼便把路灯的开销挤压出来了。
海报栏上一张红色喜报,字里行间是触目惊心的欢快与自豪。作者笔迹不堪入目,从第一个字开始抡了套王八拳,连滚带爬冲到最后一行,踢了一招犀牛望月,画下一个峻峭的感叹号。大意是说,怎么样在学校浴室,只花一毛五分钱就可以洗澡。期间步骤复杂,比如说用“兰花拂xué手”去按水钮,这样可以在不计费的情况下,篷头就喷了水。又比如说打了肥皂以后不要冲洗,直接使出“八步赶蝉”掠回宿舍冲掉。文章末尾是激情澎湃地引用了古诗一阕:“敢把天堑变通途,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胡言路过海报栏的时候,正看见一位仁兄仔细地在海报下加注。胡言虽然好奇,也等他写完了再走上前去。那位仁兄字体细腻,行文工整,写得是最后一条的备注,说千万不要节省内力而使用“旱地拔葱”掠回宿舍,虽然“旱地拔葱”和“八步赶蝉”同属武当的轻功一脉,但后者注重的是一个“快”字,旁人只见人影一晃,你就已然回到宿舍,途中浴巾滑落也不打紧。而前者注重的是一个“高”字,直上云霄,旁人居下临高,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