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结,白色的裂纹将透明的冰面毁得一塌糊涂,掩住了冰中那个宽袍长发的人,使人根本看不真切他的模样。
就在殷无书身下最后一根金线也锵然崩断的时候,早已变成花面的厚重冰层轰然炸开,跟碎冰一起飞溅而出的,还有无数一指长的黑色细物,那是八十一根钉魂钉,有几根飞弹出来的时候,擦着谢白而过,在他手上和脸侧划出两道细长的伤口,渗出了几滴血珠。
这点皮肉小伤,此时的谢白几乎完全感觉不到。因为他脑中有一声清啸直接划破了厉鬼嚎哭之声,震得谢白太阳xué一阵生痛,喉头一甜,张口吐出了一口血。
那一口血吐出去的时候,那声清啸已经消失,他只觉得一阵狂风从面前扫过,带着什么东西呼啸着离开了。
随着那阵狂风消失,他心口的剧痛感也如退cháo般慢慢缓了下来,一点点减轻,最后只剩余一点隐隐的难受。
谢白喘了两声,脱力地松开紧揪着心口的手,垂着头沉寂了片刻,才有力气睁眼抬头。结果却见那厚重的冰层已经崩裂殆尽,而冰中的人也消无声息地消失了,不知去向。
他愣了愣,猛地转头看向崖上,就见一道黑色的雾气袅袅散开,重新收回到他身体里,而盘坐崖上的殷无书这才猛地睁开眼。
第43章
他似乎极轻地叹了口,垂下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到了崖下,停在了谢白身上。因为黑云未散又背着天光,从谢白的角度,看不大清楚他眼里的情绪。
即便刚才疼得几乎没有意识了,谢白还是很清楚,他的到来并没有对殷无书有任何帮助,反而似乎妨碍了他的计划,至少,在他身体出现异状之前,冰中的那个人还没有能挣脱金线桃之夭夭的征兆……
尽管他并不清楚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跟崖上崖下的两个人同时产生联系,为什么会有那样大股的灵力借由他的身体通行灌注?
可不管过程多么令他茫然,后果都已经摆在了眼前。他本意是不想让殷无书替他单刀赴会,却好像忙了倒忙。
谢白心里多少有些自责和懊恼,他眉心压出了一道浅浅的褶皱,一动不动地接着殷无书的目光,下意识地捏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手指因为弯曲的缘故在雪地上刮擦出三道浅浅的痕。
殷无书看了谢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他这些微小的动作,突然冲他招了招手。
谢白一愣,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发现鲛人在雪上压出了一个鱼形的深坑,正翘着尾巴咿咿呀呀地哼着,娄衔月再更远处一些,刚翻身从地上坐起来,揉着自己的腰。
他略迟疑了一下,没什么力气的手撑了一下雪地,慢慢站了起来。
因为刚才冷成了冰,又在雪地里单膝跪了好一会儿,谢白只觉得周身的关节都变得僵硬起来,每动一点角度都发出“咔咔”的微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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