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死的时候,原以为已经睡著了的苏陌,突然低低地开口说:喂,何授,睡著了吗?
何授吐出一口浊气,说:没
苏陌轻轻的,有些模糊不清地说:下个星期二我生日。
何授愣了一下,才说:啊?
苏陌顿了一下,听不清就算了。
苏陌转过身子睡了,何授觉得他一转过去,心脏才终於恢复正常,於是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好久苏陌的背影,修长的背影,呼吸匀速,这次是真的睡著了。
那天之後,何授脑子里就开始频繁地出现礼物这个词。何授很痛苦地想可不可以帮那个人定个生日蛋糕就完事了,印象中蛋糕是他想了很久的东西,最多把奶油换成黑森林加糙莓──每当何授这样想的时候,肚子就会变得有些饥饿,可仅剩的常识总是悬崖勒马地帮他认清事实。
於是何授不得不继续痛苦地想下去,下班的时候路过jīng品店时,总是唯唯诺诺的在店外偷窥很久,从相框看到风铃,从抱枕看到布娃娃,最後自己也很恶寒的从那些东西上移开视线──它们和苏陌的风格实在有一定的距离。後来何授偷窥的时间实在过於频繁,终於被店员请进店去。
那个只扎一边辫子,手上全是塑料的彩色珠串的年轻女孩,隔著厚厚一层涂著睫毛膏的睫毛和何授对视。女孩最後问:先生,你是想给女朋友买礼物吗?
何授犹豫了半天说不出话,最後形势bī人,挤出一句:朋友,男的。
女孩哦哦了几句,然後从柜台下面掏出几个盒子装的打火机,说:ZIPPO的打火机,男生现在很喜欢的哦。
何授看著那一个系列四款的银色打火机,有些兴奋地连连点头,简单明快的花纹,需细致处又极为细致。本来何授下一个动作就是要用手把钱包掏出来,往柜台上一拍,大吼我买下了!可惜手摸到钱包的时候突然一顿。
何授僵硬著笑容说:打火机?
女孩愣著点头。
何授沮丧地说:他又不抽烟
别说何授有些郁闷了,女孩也是一脸郁闷,再伶牙俐齿也说不出什麽话来。何授郁闷地想象那个人光喝酒不抽烟的一脸闷骚的样子,想来想去聚焦在那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上。
何授很郁闷的摸摸头,转身想走了。
那女孩犹做垂死之斗,说:先生,再看看吧,男生的话,我们这里还有卖牛仔裤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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