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那扇磨砂玻璃门突然被人毫无征兆地推开,伴随著铁架子轰然倒地的一连串哗然巨响,进来的是拿著沐浴液的苏陌,他似乎根本没反应过来。随即他皱著眉头气得大吼了一声:你他妈gān嘛搁个铁架子
他说到这里,看到了何授,那个只剩一把骨头的可怜虫,被迫地把他想努力隐藏的一面bào露了出来,他看著何授泡在浴缸里,浑身湿漉漉的,嘴里叼著什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然後在再看到他的时候,突然圆睁双目。
苏陌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问:你到底在gān什麽?
何授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想著要把那东西扔出去,结果苏陌向前走了几步,看到镜子前摆著那个小包,把纸卷拈起来,看著露在指尖的白色粉末,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好一会,他怒吼一声,把何授就那样湿漉漉的从池子里提出来,何授看著手间纸卷就那样掉在水面,不一会就沁透了,慢慢沈下去,一句话也说不出,被迫脱离温水的身子,被冷风一chuī,起了一层疙瘩,不停地发著抖。他一点都不敢看苏陌,只是牙关冷得互相碰撞,脑子里一片混乱,晴天霹雳後就是一片荒芜,什麽都拎不清理不出,一边拼命地想:完了,完了。一边委屈地想:我想走的,是你不准。他还没来得及分清楚骨子里那两种负面情绪到底是哪种占了上风,就感觉身体突然一阵剧痛。
那是苏陌突然把他用力丢在瓷砖地板上。何授刚来得及闷哼一声,苏陌的拳头就铺天盖地的落下去,何授感到自己在那力度面前不断地落下弹起,他在那疼痛面前不堪一击,只是闷哼著不断地泪流满面,拿手无力地护住头脸,身子在墙壁上被打得滑落又被拎起,一次又一次,那些重复打在一个地方的拳头带来不同的疼痛。
何授痛得不行,开始哭著求饶,苏陌根本不管他,一拳一拳打下去更加的狠,何授痛得大哭,大喊著说:我错了,不要打!苏陌,好痛!好痛!苏陌听了,全身抖个不停,最後狠狠踢了何授一脚,然後把他用力挥开,自己无力地摊倒在浴室的另一个角落。
何授捂著一身青青紫紫淤血的痕迹在地上抽泣了很久,然後缓过气的时候,就往苏陌那里跪著爬过去,试著用手去碰他,苏陌狠狠地挥开,何授并不放弃,脸上泪痕未gān,一脸可怜兮兮地把自己的手放在苏陌的膝盖上。
那一刻,何授其实并不清楚自己要做什麽,只是知道自己是那麽害怕,害怕带来的恐惧感远远大於身体的疼痛,支配了他的所有感知能力。何授模模糊糊的再一次想起小时候母亲拿扫把打他的模样,往往是一边打一边哭。母亲那麽伤心,所以没有人会恨母亲的拳头。何授模模糊糊地想,幸好苏陌还肯打他,如果苏陌直接调头就走,他该如何是好?於是,这一刻,重新记起来小时候挨打的感觉。原来拳头落下来,真的会痛的,挨打的每寸肌肤和骨骼,真的会痛的,被撕裂和流血的时候,真的会痛的。打人的手,也是会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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