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进满脸愠怒:“谁跟你们说的这些?小夕从未说过这些话。”
赵文昌嗤笑:“大师兄,知道你们关系好,但是你又不是和他日夜在一起,哪里知道她每时每刻说的话,这些可都是她亲口所说的。”
邵子谦捋了捋自己额前的刘海道:“没错,这是他上午才说过的话。”
林朝夕知道,原来这就是他们的阴招。她转眸看向许孟臣,只见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好似在她脸上泼了一盆冷水。
许孟臣喜欢聪明的学子,更喜欢刻苦努力谦虚的学子,所以此时此刻,许孟臣的失望可想而知。
“林朝夕,跟我来!”许孟臣怒斥一声,带着书本去了后堂。
许孟臣手中拿着戒尺,“啪”一下打在桌面上,吓得林朝夕一激灵。
司徒进见状急忙走上前:“老师,此事不关小夕的事,是有同窗恶意将小夕的书藏了起来。”
许孟臣吹胡子瞪眼:“若真是如此,那就要自我反省,为何连自己的书都保护不好,又为何不能与同窗团结互爱,为何之前没有发生过此事,你一来事情就这般多?”
司徒进有些看不明白,许太傅不是很喜欢林朝夕的吗?怎么今日会这般严肃?
明明这件事情很清楚,有人恶意欺负林朝夕,可是许孟臣似乎把矛头指向了林朝夕而不是陷害林朝夕的人。
林朝夕从头到尾都没有解释半句,因为许孟臣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
“老师说得对,学生愿接受老师惩罚。”无论如何,她都不可以离开国子监。
许孟臣德高望重,她也不能开罪。
“去思过亭,头顶戒尺罚跪一个时辰!”许孟臣将戒尺丢给她。
林朝夕没有反驳,拿着戒尺转身离去。
“小夕!”
司徒进想要追上去,却被许孟臣突然唤住:“你站住!”
“老师……小夕是被人恶意捉弄了。”
“你以为为师看不明白吗?”许孟臣道。
“那老师为何……”为何还要罚她?
许孟臣负手走到他跟前,随后语重心长道:“司徒进,你今年十八了吧?”
“是的老师。”
“家中可有给你准备亲事?”许孟臣问。
司徒进摇了摇头:“父亲身为振国将军常年征战在外,母亲倒是想为学生张罗亲事,但是也想着希望能得到皇上指婚,所以至今尚未有妻室。”
凡是皇上指婚的,都是公主、郡主,要么就是朝中要臣之女。
“你自己可有心仪之人?”许孟臣又问。
也不知为何,司徒进闻言竟是不由自主地朝着窗外思过亭的方向望去。
忽然,一道身影挡住了他的视线,司徒进惶恐地退后了一步作了揖。
许孟臣的脸色十分难看:“司徒进,你知不知道自己已有违伦常?”
“啊?”司徒进不明白。
许孟臣深深吸了口气:“林朝夕确实长得清秀,可以说就算是整个凉城的女子,容颜也不及他一二,但是你要记住,他是吏部尚书嫡长子,你是振国将军嫡长子。”
司徒进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许孟臣到底是什么意思。
惶恐之际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他总算明白过来,许孟臣为何从欣赏林朝夕变成了明知她被陷害还要惩罚她,原因是因为许孟臣认为是林朝夕影响到了他,认为是林朝夕害得他有了断袖之癖。
“老师,学生与林朝夕不过是惺惺相惜罢了,学生虽然有父母双全,但是父亲常年征战在外,我与妹妹从小就没有感受过父爱为何,而林朝夕自小丧母,其父也不待见他,他等同于同时失去了父母双亲的疼惜。
如今他来到国子监,与我们一同学习一同生活,便是我们的家人,学生对他多谢关怀,又何错之有?而他又有何错呢?”
“仅仅如此?”许孟臣迟疑地看着他。
司徒进躬身一礼:“近日有人恶意诽谤学生与林朝夕之间的兄弟之情,其心可诛,老师千万不要相信谣言。”
许孟臣在房中来回踱步,细想着林朝夕和司徒进两人,似乎确实没有什么逾越之事。
“为师知道了,这一次你们也长个记性,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是今后到了官场,亦是如此。”许孟臣语重心长地告诫。
司徒进再次抱拳一礼:“老师对学生的关切,学生铭记于心,学生这就去自省。”
许孟臣点头放他离去。
司徒进离开后,许孟臣踱步走了出去,果不其然,看到司徒进朝着思过亭而去。
许孟臣捋着胡子感慨:“人生若得一知己,夫复何求?”
思过亭
林朝夕见司徒进跪在她身侧,错愕之余劝告道:“大师兄,这里风大,你快回去。”
“我不走。”司徒进也是十分倔强,眸光坚定看着前方的湖水,“林朝夕,从今以后,我们患难与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