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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易此刻心情大佳,虽知不过是马屁,但听得也甚是悦耳,笑道:“既然她们已经逃离,你们便继续好好地打探下落,等主公我回到长安,再和李思思的动向一齐报与我听。现在就滚他奶奶的蛋吧。”
两人如蒙大赦,齐齐叩头称是,起身踉踉跄跄地退到崖边,又行了个大礼,这才飞也似地朝山下掠去。
楚易心下大快,松了口大气。冷风chuī来,背上汗水黏着衣裳,一阵阵地发凉。
他刚站起身来,忽然觉得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霎时间眼前一黑,金星乱坠,就此人事不省。
恍惚中,他只觉得周身如火如荼,剧痛入骨,像是在刀山火海里煎熬一般。
“楚公子!楚公子!”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他耳畔不断温柔地呼唤着,遥远得像来自天际。
那声音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就像轻柔的chūn风拂过心池,chuī开阵阵清凉的涟漪,让他忽然忘记了所有的痛楚,直想在那声音里沉醉。
脸上一凉,一滴、两滴……雨点接连不断地坠落在他滚烫的脸颊上,清凉入心。
接着,幽香扑鼻,两片娇嫩湿润的花瓣轻轻地贴在他gān裂的嘴唇上,一个滑软香甜之物温柔地撬开他的唇齿,将一团寒冷圆润之物送入他的咽喉。
甘甜似蜜,清冽如泉,在他腹内缓缓地洇化开来,体内那炽热如炙的感觉顿时消失了。
眼前一亮,他仿佛悬浮在飘渺无垠的云海里,面前有一个女子,温柔地凝视着他,朦朦胧胧的笑颜就像水波幻影,看不分明。
他伸出手,想要触摸她的笑靥,那脸容却忽然如轻烟水汽般地化散了,掌心里只握住一串闪闪发亮的泪珠,在阳光下瞬间蒸腾为雾。
有一刹那,他仿佛记起了谁,却又忘记了谁。
他想要呼喊,却发不出声;想要睁开眼一看究竟,而眼皮却如此沉重,像三山五岳,压得他混混沌沌,在那无边无际的云海里一点一点地沉沦……
渐渐地,他像是重新睡着了,却又像是一直醒着。
迷迷糊糊又不知过了多久,楚易突然觉得肚内饥肠辘辘,难受至极。他“啊”的一声,霍然坐了起来,叫道:“饿死我啦!”
“楚公子!你醒来啦!”耳畔传来唐梦杳又惊又喜的声音以及毛驴高亢的欢鸣。
转头望去,彩霞满天,唐梦杳一袭绿裳,站在dòng口,笑容清丽动人,夕阳的余辉金光灿灿地镀了一身,晃得他眼都花了。
毛驴欢嘶奔入dòng中,低下头在他身上左蹭右磨,大是亲热。
楚易麻痒难当,哈哈大笑,肚子亦随之咕咕直叫,像是有许多青蛙唱和一般。
唐梦杳忍俊不禁,微笑道:“楚公子整整十一天未曾进食,难怪如此饥饿……”
“十一天?”楚易吃了一惊,想起先前之事,骇然道,“难道我已经昏迷了十一天?”
唐梦杳点了点头,妙目中悲喜jiāo织,将一块紫黑色的药膏递到他手中,道:“楚公子,这是敝派的五芝百花膏,你先服下充饥吧。”
道门修真为了长生成仙,辟谷服食,不吃五谷杂粮,而以鲜果、药膏等物为生。各派都有独门秘制的仙丹药膏。
上清派的五芝百花膏相传是太古姑she仙子所创,以灵芝、茯苓、地huáng、枸杞、甘草等百余种仙草奇花研磨而制,闻名天下。
楚易道谢接过,突然一凛,想起自己施展玉石俱焚大法,明明已经震断了周身经脉,为何此刻竟没半点痛楚烧灼之意?
凝神四扫,这才发觉自己奇经八脉竟已恢复如初,气血通畅自如,“啊”的一声,又惊又喜,奇道:“唐仙子,我的经脉……这又是怎么回事?是你救了我吗?”
唐梦杳微微一笑,道:“楚公子被李真人和楚天帝合力打通散仙之身,又融并了两位前辈的真元,脱胎换骨,奇经八脉原就具有极qiáng的自我修复能力。敝派的上清凝神露不过是起了辅疗之效而已。”
上清凝神露是茅山虞老夫人亲手调制的修真丹露,楚易早有所闻,想不到神效一至如斯,竟能在短短十一天之内,让他焚伤断毁的经脉尽数恢复。
他又是惊喜又是感激,从石板上翻身跃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多谢唐仙子赐药相救!”
唐梦杳脸上一红,避身让开,低声道:“楚公子言重了。若不是公子再三出手相救,梦杳又怎能活到今日?同舟共济,饮水思源,区区丹露,又何足挂齿?”
楚易见她羞赧情状,心下怦然,咳嗽一声,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便不客气了。”
他环首四顾,只见dòng外云杉密立,郁郁葱葱,远处奇峰突兀,雪岭险峻,在夕晖下银光四she,壮丽非凡,道:“是了,我们现在哪里?
唐梦杳道:“楚公子放心,这里是太白山,距离华山颇远,李思思断然找不到此处。等你休养完好了,再回长安不迟……”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