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立即屏退了下人,身边只留下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侍僮,显然是他的心腹,惹得宫棣不禁多看了两眼。
那个侍僮长着一张甜净可爱的清秀面庞,乌黑的眼瞳灵动之极,听到闻烈躬身口称“陛下”,不仅没有表现出惶恐的样子,反而立即睁大了眼睛,好奇地上上下下盯着宫棣拼命地打量,好像是难得见到皇帝,所以要一次看个够本一样。
宫棣没什么心情管这个小小的仆人,他来此别有目的。虽然墓中并非人骨,但也不能就此证明奈奈未死,也有可能是闻烈不愿让师弟真正的埋骨之地被人打扰而刻意说来骗他的,因而宫棣想来探探口风。
闻烈的警觉性很高,咬紧牙关滴水不漏,但他越是这样小心防备,宫棣越是觉得奈奈活着的可能性很大。若是人真的已死,闻烈何须如此战战兢兢,生怕被人发现行踪?显然是担心宫棣会对师弟不对,故而百般回护。
从闻府回宫后,青年天子心情极佳,但他并不想立即告诉弟弟这个消息。奈奈诈死必然有他的理由,若他不愿让琛棣知道真相,也是他的权利和选择,旁人乱插手,效果说不定适得其反。只要人活着,宫棣已然觉得十分心安了。
喝了一碗参汤,宫棣坐在龙案后开始批阅今天的奏本。最近选到身边的文书女官映娥十分的聪颖慧黠,每天都把奏章按重要与紧急程度列好,整理得井井有条。
最上面一本为明huáng的封皮,使用这个颜色的若非是直系皇亲,就只有凤阳王。宫棣心头一跳,忙伸手拿来一看,果然是邺州廷寄来的。翻来细阅,通篇都是些jī毛蒜皮的闲聊,宛如凤非离的生活日记般,只在末尾处提了提邺州的现状,似乎形势一片大好。
宫棣的心情陡然yīn沉了几分,一挥手把奏折扔开。这个死凤非离,既然邺州没什么大事了,为什么快半年都不来京城?
女官映娥正在剪烛花,见状忙过来拾起,低声道:“陛下,何事着恼?”
宫棣怔了怔,被自己刚才自然而然冒出来的想法给吓了一跳。不会吧,那个凤阳骗子每次来都要弄得他痛上好几天,自己发疯了居然会想念他?!
“这个奏本上通篇废话,有什么重要的值得放在第一本?”咳了一声,皇帝掩饰般地斥责女官。
映娥愣了愣,忙躬身道:“婢子以为……陛下一直在等邺州的奏本……”
宫棣啪地一拍龙案,有些反应过激地怒道:“朕什么时候等过凤非离的奏本?!”
映娥吓得立即跪倒在地,不敢多言一个字。宫棣瞪了她半晌,也没再继续发怒,哼了一声“起来吧”,就埋头开始处理国事,想把凤非离从脑子里赶开。
而此时,那位被人拼了命从脑子里驱赶着的邺州之主凤非离,正高高兴兴地对自己凤阳戏班新排的戏目进行着最后的指导和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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