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两,不到五年,五百两便能赚了回来,我如何要同他做这蚀本买卖?”
钟三娘哼哼了两声:“她这入行还不到一年罢?中间攀上了位官老爷,眼里可还有你们?多赚的银钱,可让你们沾过光?我瞧着你们险些儿都制不住她。可千万别算得太长久,别说五年,只怕两年不到,凭她的样貌,迟早得再攀个势大的主,一脚蹬了你们,说不准恨上心来,还要回头整治整治你们。”
舒大吼了一声:“她敢!”
眉媪忙扇了他一巴掌:“鬼吼什么?”语气已有些动摇。
钟三娘搡了舒元一把:“她先前赚了多少?”
舒元结结巴巴道:“怕,怕有两千多两……”
“你们瞧瞧,瞧瞧,她银子是赚了,你们却摸不上边!真要去讨要,她又是个厉害的,一则不认,二则倒闹将起来。依我看,这卖她为妾的五百两不算什么,她私藏的银子才是重头戏,你们拿了,下半辈子也不用发愁了。”
一番话说得眉媪和舒大意动。
眉媪喃喃的道:“这小贱人竟藏了这般多的银两?黑心肝的,见天做出副穷样!”
舒大站了起来:“我去搜!”
钟三娘道:“一人藏匿,十人难寻!只怕反倒惊了这丫头,她狠起心来,扔河里也不给你。洪泽说了,派两家丁来,趁她不备,直接将她扛到府里,净身入府,她人都走了,之前她私藏的银钱,你们还怕寻不出来?”
钟三娘哄惯了男人,一张巧嘴说得出花来,眉媪和舒大心中已有几分肯了。
眉媪到底还有几分jīng明:“洪泽给你什么好处,这样费心费力撮合?”
钟三娘哟了一声:“你们只管发财,我跟着喝两口汤也不成?再说了,我就算得了便宜,只怕到了最末,仍旧便宜了你们家。”
说着就拿眼去看舒元。
舒元听了她话里的暗示,心中喜滋滋的。他早被钟三娘拢络住,迷了心智,虽然觉着有些对不住红嫣,但照钟三娘说的,洪泽的正房太太是个纸片样的病秧子,又一无所出,红嫣过去,就是洪家后院里第一人,洪泽虽然有些怪毛病,那是对着旁人。照红嫣的品貌,他只有疼她的。就算皮肉上吃些苦头,只等生下一儿半女,也就好了,再熬到正房太太归了西,红嫣一扶正,也是正经的富家太太。
舒元便一边帮腔:“奶奶,爹,翠珠不是外人,害不了咱们。”
几人议到后头,将红嫣卖给洪泽这王八做妾,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红嫣身在一旁,听得身上发冷,站也站不起来。
这一番密谋,唬杀了娥眉,虽她年纪小,到底知道要紧,不敢吭声,只慢慢儿使力,扶起红嫣来。
两人悄悄的又从后门溜了出去。
红嫣由娥眉扶着一直沿着河走出了临河街,才勉qiáng能转动头脑。心中思量,罗再荣将银子全投到了铺子里,一时也拿不出五百两。就算拿得出五百两,眉媪他们还等着要寻个两千两出来,如何肯甘休?想与他们jiāo易,必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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