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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他突然回来,递给昊一些野草。
昊翻了翻,确定青年不是打算驯养山shòu后,提问:「这是?」
「据说可以调味,增加咸味的草。」
「名字?」
「忘了。」
抬头看着说得斩钉截铁的青年,昊无语。
「放心放心,死不了人的。」青年轻松说着,略下了下半句:就算真的不小心死了也没关系,我会把你从地狱带回来的。
怀疑的眼光扫过青年。
青年斗笠遮去半张脸,见不到表情如何,只用竹箫压了压斗笠,补充一句道:「这有一味药因为不应季还没采,所以我要离开几天。」说完就起身闪人。
看看手中的草,昊用手指拈起一根把玩。「拿本座当试验品啊……你尽管去,不用回来更好。」
几天后,青衫人再次回来,见到小屋「音容宛在」,先小小感动一下。自从被全能佣人——全部无能的佣人,后来才知道身分应该是自己姐姐的圣怜夕烧炸冻撞弄坏无数次屋子;救回寒惊鸿又让小屋三番五次被毁后,他基本已抱着出门就当不存在,回来再次重盖的觉悟了。但显然这次救的对象还不错,已满一个多月了,除了烧坏几个灶台外,还没发生任何天灾人祸。
或许不能放心太早,也许他这间小屋只剩下金玉其外,也许进去后就会发现……
发现一桌饭菜。
夜语昊正在吃饭。
掺着野菜的粥瞧起来莹碧可喜,饱满的饭粒与细碎的菜叶白绿相间,尚冒着腾腾热气。桌上几道小菜,木耳竹笋黑白分明、蘑菇炖山jī汤汁清透,竟然还有一盘烤鱼,烤得苏huáng焦脆,香气扑鼻,教人食指大动。
虚夜梵眨了眨眼,警戒地抬头:「有谁来过这里?」
夜语昊放下碗。「这种鬼地方会有人来吗?」
「那这饭菜……」魔箫想起传说中的田螺姑娘之类。
「除了生孩子,这世上没有难得倒本座的事啊。」昊挟着饭菜感慨不已,难得看到魔箫目瞪口呆,只觉十分愉快。
拜身边一群厨艺白痴所赐,魔箫早忘了这个世上还有正常的聪明人一事。有些不信地拿了根汤勺,抱着随时吐出来的准备,小心舀了勺最安全的野菜粥,浅尝一口、二口、三口……
当整桌菜都被青年吃下肚后,他才确定夜语昊果然是个纯粹的天才。只是,何以进步会突然变得这么大呢?还记得先前吃的那些有点焦的饭、有点碎的鱼、有点黑的肉、有点……
「这个嘛……」夜语昊沉吟着,「煮给别人吃与煮给自己吃差别是很大的。」
一言以蔽之,本座不慡。
……
青年改变治好外伤后就与昊分道扬镳的想法。
梵与昊搬家了。
这次是无妄之灾,完全与人无关。
半夜一道天雷打下,于是,大雨滂沱,人人好睡的时刻,两位本应惊才绝艳天下共倾的天之骄子们却从焦黑破碎的木屋里灰头土脸地钻出来,大雨中到处寻找暂时的栖身之处。
一边抱紧衣物一边感慨老天爷不长眼,昊抬眼看走在前面的魔箫,一脸心平气和,对意外处变不惊,全无讶异怒容,不由对魔箫的涵养感到佩服。
半夜三更,雨横风狂,泥泞碎石满地。一直寻找不到合适的山dòng,无奈之下,青年只得充当开山工,以愚公移山的jīng神,在山壁上轰出个山dòng。
当两人将碎石清理出来,能进去避雨后,雨渐止,天亮。
乌云散去,微现蓝色晨曦的天空,甚至还有一丝灿烂的阳光。
看着十分合人心意的老天爷,青年与夜语昊终于忍不住,齐齐骂了声:「贼老天!」
绝谷不能住人了,要收拾太麻烦。魔箫出谷转了几天,回来说找到新住处。
新住处在瀑布下。
正确来说,是瀑布后面。瀑布从突出的悬崖上飞冲而下,半山崖处与瀑布飞流之间,正好有一片足够的平台空间。魔箫花了一天的时间,将绝谷的小屋在瀑布后重现。
他发狠了:「这次住在瀑布后面,就不信火烧得起,雷打得到!」
屋外大瀑布,屋内小瀑布。夜语昊忙着制作皮伞,撑在饭桌上。
吃饭时,听着窗外瀑布飞鸣,泻玉溅珠,屋内小雨常润衣,细雾袅袅,蒸腾得有如人间仙境,仙风道骨不言自喻。
琴心三迭道初成,合适的隐居地点,美满华丽的隐者人生……
「啊嚏、啊嚏……」
làng漫是需要代价的,cháo湿也是滋养病毒的合适地点。
夜语昊端了壶药出来,边倒进碗里边报告:「米好像发霉了,腊肉也长了霉菌。」
「为什么你反而没事?」窝在chuáng上打喷嚏的人郁闷说着。
「当然有事啊!」将药分成两碗,一碗推到青年面前,另一碗自己面不改色地一口气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