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了工具,拆东西也没有很快的,因为她不确定这台仪器有没有安装过自毁程序,如果有,并且这个程序还在生效的话,只要她拆错一步,不管这机器之前还能不能用,都会变成一块废铁,这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想要看到的。
当然,更难的还是拆开之后再完好无损的将它组装回去,就像鲁班锁一样,拆开也许只需要破解一处最为关键的机关,但是组装却是难度成几何倍数的增长。
不过斐月自然是有那个自信的,而厉少卿对她的能力更是信任。
单单拆开外壳就花了不少的时间,不过成功后,斐月和厉少卿都暗自松了一口气,一旁从仪器上拆下来的小零件和螺丝已经快要堆成山,斐月先将那些零件整理好,甩了甩手,稍微活动了一下才开始进行下一步的工作。
斐月检查后才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这台仪器已经使用了不短的时间,可能是线路本就有些松动,再加上这一路上难免磕磕碰碰的原因,里面有几根线路直接发生了脱落,其中就有控制显示屏的,也难怪屏幕一直没有反应。
斐月一一将那些脱落的线路进行检查对比,再连接回它们应该在的位置,测试无误后才将外壳重新组装好。军部的仪器一向很精密斐月的每一步动作都很小心,等组装完已经是出了一身的汗。
厉少卿连忙让她去休息,剩下的事交给他也是可以的了。
长时间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确实让斐月有些累,她倒没走开,就在一旁看着厉少卿操作。
没多久就发现了不对。
仪器是可以正常操作使用了没错,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通频道,也不知是没信号还是如何,可是这种军用通讯仪一般都是使用的卫星信号,按理来说除非仪器坏了否则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现没信号的情况,然而刚刚斐月拆开检查的时候确实没有发现有损坏,她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的操作,的确是没有问题的,即使这是一个考试,她刚才的操作也是接近教科书的存在。
现在这种情况如果身边条件充足倒也不是不能检修,可目前的条件显然是不允许的。
厉少卿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多次尝试未果后,他也只能选择暂时放弃,总不能接下来的时间都耗在这台机器上。同时他还不忘安慰斐月:“没关系,我们可以再想想其他办法。”
斐月面色凝重,但她也实在想不到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同意。
也许是为了不引起大家的不良情绪,之后除了专门负责通讯的那位会时不时地查看一下仪器情况,斐月就很少再听到有人讨论这件事了,大家似乎也不约而同的不再提及想离开这件事,一群人时不时的打闹成一片,各种换着方地吃着鱼或者各式各样的野果子、野菜,山珍海味也算是尝了个遍。
最近他们还找到了一些可以勉强当做调味料的替代品,食物的味道一下就好了很多。
说实话,如果抛开一切其他因素,这个小岛还真有些像世外桃源。
吃喝不愁,环境优美,空气质量不知道比城市里好了多少,除了一些有毒的植物还没有什么足以致命的东西。
只是海风有些腥,内陆长大的斐月,最开始很是不能适应,觉得自己快要成为一条腌制好的咸鱼,不过时间一长,习惯了之后倒也觉得还好。
这天晚上,斐月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一块大石头上,厉少卿静悄悄地走到她身旁,也学着她的样子躺下,斐月全程动都没动一下,双眼始终凝视着天空。厉少卿躺下后也不说话,但也不和斐月一样看着天,而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斐月。两人很长一段时间,谁也没说话,就那样一心一意地、专注地、深情地看着自己想看的东西。
“你在看什么?”厉少卿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沙哑,听起来懒洋洋的,像是刚睡醒时的样子。
“在看月亮,今晚的月亮很漂亮。”斐月不自觉的也放低了声音,她转头看向厉少卿,“你呢?你在看什么?”
“我啊?我也在看月亮,我的月亮。”厉少卿直直看向斐月的眼底,语句里饱含笑意与深情。
斐月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瞬间红了脸颊,颇为害羞地推了一下厉少卿的胳膊,翻过身去,不再搭理他。厉少卿也不再说话,两人又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夜晚的小岛安静极了,就连虫子也不再鸣叫。
厉少卿隔了很久,才终于移开投注在斐月身上的目光,望向天空,这里的夜空真的很漂亮,繁星点点在夜空中汇聚,形成一条极其漂亮壮观的星河。
不过今晚最为漂亮的确实还是月亮,也许这天正是农历十五前后,月亮又圆又亮又大,连月球上的月海都要能看清的程度,这还是厉少卿第一次这样静下心来好好看一次月亮,说不定也是最后一次,但这样的感觉并不差,身边躺着最爱的人,风中捎来大海的咸腥味和青草与泥土的清香,眼前则是一副不经修饰的美景,他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文人都喜欢赞叹月亮了。
厉少卿伸手揽过斐月,从她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