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太清,但她已感觉到这帐篷里除了熏人欲呕的臭气,更多的是恐惧和绝望。
水墨没有试图去接近这些女人,而是原地盘腿坐下,伸手摸到的稻草湿冷又粘滑,她命令自己不要去想那都是什么。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两半,好在那根长长的布条子还剩下了一截,用来裹胸绝对不够,但用来绑衣服还勉qiáng够用。水墨麻利地开始收拾自己,只有能有一丝的逃跑机会,她绝不会放弃,自救永远比等待更有效。
捆紧上衣,又用手指胡乱挠了几下头发,将长发编成一个粗辨,用牙撕了一边儿布条绑好。帐篷里一时间只有水墨悉悉索索的动静,那些已经习惯了黑暗的女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她们都是被高句丽人从位于两国jiāo界处的村庄掳掠来的。村中青壮早就惨死在敌人的屠刀之下,而跟她们一起掳来的那些老弱病残又在数日前全部消失不见了。
不经意摸到自己喉咙的水墨一愣,忽然明白了那老树皮刚才在看什么。元睿给的药瓶在从水道钻进城的途中丢失了,刚才见到罗战就一路逃亡也没想起问他是否拾到。大姨妈只住了一晚就回家了,水墨明白这十有八九是那人妖药丸的后遗症,本来就不想再吃药,这几日gān脆拿士兵用的颈巾掩饰着自己的渐变。
水墨忍不住挠了挠头,不知道罗战是否知道了,刚才他还假作亲吻的蹭了两下……虽然那地方光线暗。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水墨阿Q地劝慰自己,然后起身,小心翼翼地往帐帘处走去。
“唔!”她闷哼了一声,没走几步突然好几个人抱住,然后拉倒,拽回。本想反抗的水墨怕伤到那几个女人,更怕引起卫兵的怀疑,只好默不作声,任她们动作。过了好一会儿,捂着水墨嘴巴的女人用气声说,“别怕,你别出声!”见水墨点头表示明白,她才松开手,水墨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这女人又倾听了半晌,这才放松地跪坐在水墨身旁,声如蚊蚋地说:“以前也有姐妹想逃,都被那些畜生砍成了两半,你想要命,就别打这主意!”水墨舔了下gān燥到起皮的嘴唇,也轻声说:“你们都是被抓来的?是否有机会离开帐篷,多久一次?”女人楞了一下,水墨的镇定显然让她惊异,被抓来的女人从没有一个像她这样的。
见她不说话,水墨正想追问,另外一个声音突兀响起:“你也会有机会离开的,只要那些畜生想取乐,你就有机会了!多久?”她的声音里加了几分恶意,“我想你很快就会有机会了,如果被那些畜生玩不死,你机会多得很!”“阿弥。”之前按住水墨嘴的人轻声制止,叫阿弥的女人冷哼了一声,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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