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来的时候,发现全身都不听他使唤,只是一味的痛。妍智进来看见他正挪动自己的身体,吓到跑过来,说:"哥哥,你要做什么?你身上到处是伤,不能动的。"
"我要去学校,去礼堂……"他挣扎着侧身,被妍智又扶了回去。
"哥哥,这里美国,不是首尔。你生病了,要听医生的话,啊?"像哄着个孩子似的,妍智的语气里是平日少有的温柔。
美国……
chuáng上的人似乎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明浚慢慢闭上眼睛,想象自己醒来之前发生的事情。妍智见明浚安静起来,便说:"哥哥,一个星期没吃东西一定饿了吧,我去拿些粥,就回来。"妍智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一周?已经一个星期了吗?
明浚似乎还听到了刹车的刺耳声音,受伤的自己,一定是撞车了。没有见到她,她还在误会自己吗?报纸上的那些一定让她很难过。他想到自己赶着去见她,想要和她说的话……还给她黑熊木雕,信封……
是的,还有信封!信封呢?
想到没有送去给她而不知去向的信封,明浚再也无法安静下来。无视全身剧烈的疼痛,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挣扎着要离开这张束缚他的chuáng。粘湿的从身体里面流出来的液体,是血吧。他也感觉到那种短暂温热过后的冰凉,只要离开这张chuáng,只要能见到她,一切都会像以前一样,全都会好起来。这一切都算不了什么。整个人从chuáng上掉到地上的声音,还有桌上物品散落一地的声音,让安静到能听到呼吸的房间似乎都颤了颤,明浚重重地呼吸着,一点点往门的方向移动。好几天了,她一定以为报纸上说的都成了真的吧?不!没有!他不会那样做的,他不会私自违背承诺,也不会任别人摆布自己的人生……音琪,你一定要相信啊,一定要等我。从这里到那张门的距离是怎样的遥远啊,音琪,你要等我……
听到明浚醒来的消息,才换班回去休息的贞淑高兴得又回了医院。和妍智一起进来时,眼前的景象将两个人都吓得不轻。
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过去的明浚要换到特护病房。看到明浚身体里从纱布里渗出来的血迹,望着他木乃伊般的脸,贞淑坐在病chuáng前掉起眼泪来。"你看看你,痛吗?……你爸爸听到你醒来的消息正准备过来……不是想喝粥吗?怎么又变成这个样子了……"贞淑絮絮叨叨地疼爱,像是在责备,以减少这段时间所承受的压力。
"阿姨,我要回去……"慢慢醒过来的明浚用很小的声音说着话。"等你好了就回去,医生说你很快就会像以前一样健健康康的……"贞淑擦去脸上的泪水,长长舒了口气,向病chuáng上的明浚露了露勉qiáng而欣慰的笑脸。"是真的吗?谢谢你阿姨……我饿了……"
贞淑这才想起粥,打开装粥的保温盒,里面还是热烘烘的。"是你喜欢的口味,来,试试看。"贞淑说着开始一勺一勺喂他。明浚身上除了其他外伤外,肝脏所受的损伤最严重,医生决定在他休养3个星期后,等到身体状况稳定下来才对他施行外伤修复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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