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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许嬷嬷再次从殿外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青衣宫女,她低着头,手中捧着一个长木盒。走到殿中一侧,她就停了下来,跪下行礼,声音清泠:奴婢拜见太后,拜见皇上。
起来罢,呈上来给哀家和皇上瞧瞧。
是,太后。
那宫女依言上前,将长木盒打开,又许嬷嬷检查后,呈到崇熙帝和太后跟前。
太后伸手将里头的衣衫取出来,抖开细细看了看,眼眸透出满意之色,看向身旁:皇儿觉得如何?不妨去试上一试,不合身的话也可以马上改。
崇熙帝可有可无地答应了,转身走进屏风后边。福公公准备拿了衣衫去为皇上更衣,却被太后阻止了:冷蓉,进去为皇上更衣罢!
福公公见皇上没有出声,就站在外头,没有跟进去。余光瞥见拿着衣衫进去的宫女,虽然低着头,但也能看出其姿色不凡。他立时就明白了太后此举的用意,看人进去了,就屏息听着里头的动静。
给朕滚出去!那宫女刚进去不到几息,福公公还正想着皇上来这是为了岑月那宫女呢,就听到了屏风后头传来了皇上bào怒的声音,还有东西摔落地上的响声。
太后连忙起身走了过去,福公公也忙不迭地跑到屏风后边。只见那宫女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神色,连声求饶。而皇上站在几步之外,脸色yīn沉,身上仍是原先那一身衣衫,衣带半解未解。
看来这叫做冷蓉的尚衣局宫女并没有岑月那宫女的好运气,入了皇上的眼。还是像之前那些宫女妃嫔一样,一近皇上的身就被踹开了。
福满——崇熙帝见人还是跪在那,只知道求饶,还没人把她带走,便不耐地叫福公公。
皇上一叫他,福公公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当即应声道:是,老奴明白。随即,他走过去将还在哭求的宫女拖了出去,把人拉到宫门外,看了瘫坐在地上。不住颤抖着的宫女一眼,摇了摇头转身回去。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原本愣坐在宫门外的宫女忽然神色如常地抬头,看了一眼走进宫门的身影,缓缓站起身。
殿内,太后看向许嬷嬷,示意她把另一人叫来;然后又叫人将地上的东西收拾了。那叫冷蓉的宫女,是几日前她准备让岑月到御膳房去之时,忽然记起,那宫女本也是自己叫许嬷嬷□□着,送到皇上身边伺候的。只是岑月那宫女先得了皇上的眼。
想到自个侄女性子活泼可人,偏不得皇上喜欢;而这两人都是一般乖巧懂事、颜色又好的。太后琢摸着她的皇帝儿子说不定就喜欢这样的。
本来,她是想着,若是她皇儿喜欢的是这种乖巧不惹事的,那日后大选之时,便可以多选几个懂事又性子温顺的。所以又找来了冷蓉。可是如今这样,显然是她想错了。
崇熙帝这会总算收了yīn沉中带着怒意的脸色,沉声对太后说道:母后,您知道的,朕不喜她们靠近。让福公公伺候更衣便可。
是哀家想岔了。日后不会了。太后轻叹一声,无奈道。
崇熙帝不再多言,更完衣出来之后,他便斟酌着言词,准备向太后开口要人。可正打算说话,就见许嬷嬷带着人走了进来。
那人可不就是许久未见的小宫女,岑月。她还是那副木木愣愣的模样,但一紧张就会不自觉抿紧红润小巧的唇,垂着的长睫也会不时扑闪几下。
崇熙帝从人进来,就将视线分了些许到她身上,看到她故作平静的脸上又出现了细微的变化,才觉得满意,心情也奇异地变好了。
从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宫女,他就觉得这宫女身上,有种矛盾感,让她看起来,与其他宫人不同。而且,最关键的事,他在这个宫女身上没有感觉到令自己厌恶的东西。每次逗她,都能让自己轻松些许。
皇儿,哀家想着先让岑月去御膳房一段时日,代哀家照顾你的膳食,你意下如何?哀家本是想送岑月和冷蓉去正阳殿伺候的。有她二人替哀家照料你的饮食起居,哀家也能放心些。
太后举起茶盏,轻啜了一口,装作没有看见自己皇帝儿子嘴角的笑意,说着话锋一转,还是算了。正阳殿那么多宫人,若是还不能照料好你,也该都送去慎刑司了!福满——
老奴在。福公公偷偷看了他们皇帝陛下一眼,上前一步应道。
这御膳房还有其他宫人,回去好好敲打敲打,这么多宫人伺候着,还让皇上每日不按时用膳,未能好好歇息?!主子这样的时候,做奴才的就该上前劝
太后的话还没有说完,崇熙帝便急忙开口道:母后一番苦心,朕自然应当接受。那两个宫女就先到正阳殿伺候好了。岑月若是母后想着她的手艺了,也可以吩咐她做了送来宁禧宫的。
看见他这般急慌慌打断自己的话,太后非但没有恼怒,反而露出了别有意味的笑容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下方站着的宫女,吩咐道:哀家和皇上的话,你可都听明白了?回去收拾好东西,明日你就去御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