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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妃心中愈发惊怒,一面想着要让母亲进宫一趟,一面暗示彩霞回太医的话。
彩霞自然不知道她家娘娘容易得敏症,只是知道自家主子吃杧果会出现这样的情状,便按着自个儿知道的说了。
看来便是这样了,请娘娘允许微臣到后殿及小厨房查看。太医抹了把汗,硬着头皮对容妃请示道。
容妃自然是应允了。
看着太医四下查看,时不时拿起东西嗅嗅闻闻,不过似乎一直无所获,渐渐他额上又冒出了冷汗。
殿里头,云妃突然想起,自己方才觉得不适时,恰巧是那不识抬举、还狐媚皇上的宫女岑月在摆上菜品,便立即让彩霞出去,叫太医好好查查那上菜的宫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对之处。
果真,这一查,就查出问题了。
第35章 清白
送膳和伺候的宫女们都神色惶惶,眼下这个情形怎么看她们都逃不开gān系;见太医走过来,岑月心中越发觉得不妙。
果然,太医从她们身边一一走过,在她面前就忽的停了下来,迟疑了一会,指着她向容妃请示说:这宫女身上似有不对,可否请娘娘派个宫人
毕竟是采选入宫的宫女,太医这请求也不算有错,容妃想了下便应了,看向身边的月儿,让她去帮着搜身。
这种时候自己若是有什么异动,肯定更讨不得好。岑月心里明白,故而很配合。在月儿从自己身上找出个荷包,送到太医面前时,她忽然想到是哪里不对了。
先前自己端菜进后殿前,身上并没有荷包。在换衣衫的时候,她不知怎么就觉得不该带上,因而没有再带上。那这个荷包,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难道是之前是了,之前她进后殿时被撞了一下,当时她未曾放在心上,如今想起来,就是那个时候被动了手脚。
只不过,算计自己的人只怕没想到,她今日会在拜见容妃的时候换了衣衫。而且,就算不能证明这个荷包不是自个的,她也有法子替自己脱罪。
太医接过荷包闻了闻,又看了其他的东西,皱眉不语了好一会儿。
太医,可是有什么不对?彩霞受她们娘娘命令出来等结果,见太医这个样子,自然急道。
下官无能,这荷包里头装的不过是晒gān的曲木花,并不会引致云妃娘娘的敏症。其余物件里,也没有什么问题。
太医脸色不大好,唯恐那位后宫中一向难伺候的云妃会把怒气撒在自己身上,想了又想,方道,不知下官可否试一试今日宴席所上之菜?若是容妃娘娘不怪罪,下官还需在后殿四处都查看一番,也许才有定论。
那你去看吧,若是有妨碍之处,尽可让本宫身边的月儿传话。容妃思忖片刻,仍是答应下来。毕竟这事关毒害宫妃,不是小事,若是不能妥善处理,她这宴席主事之人定会被皇上和太后怪罪的。
是,下官多谢娘娘!
得了容妃准许,太医似松了口气,转身走向云妃在宴席上所坐的位置,一样样试过之后,许是因为还没有看出问题,他又皱着眉看向四周。直到看见桌案后边的两盆竺岚花,他才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松开眉头,回到容妃那回禀。
你是说,单单这曲木花没什么要紧,但若是与竺岚花的香气混在一起,就有可能引发敏症?容妃沉吟片刻,问道。
是。依下官来看,云妃娘娘正是因处于此二种香气中过长时间,方发了敏症。总算找出了问题所在,不用担心头上的官帽,太医的脸色也没有最初那么凝重了。
既然太医都这么说了,容妃自然要把有gān系的人叫上来问话。
被叫进殿里时,岑月心中早有预感,倒也没有惊慌失措,只按照自己一贯遇事的反应,一板一眼地回答上头人的问话:
奴婢因不慎打湿了衣衫,得容妃娘娘仁善,便换了一身,一时没注意,就忘了带上荷包。
哦?你的意思是这荷包不是你的?可有什么能证明你所言非虚的?云妃冷笑了一声,质问道。
岑月似是没有听出云妃语气中的冷嘲热讽,低着头道:
回娘娘的话,宫规里头有一条规矩,宫人身上荷包等配饰不得多于三样,且布料颜色均不得逾矩。不同品级宫人所用布料颜色皆有规制,不得混用。奴婢自进了御膳房,就将二等宫人用的衣衫荷包等收了起来,前几日jiāo还尚衣局了。奴婢请福满公公帮着清查过,尚衣局也是做了记册的。
此言一出,在场的诸位妃嫔都有些吃惊,一时间竟无人说什么。毕竟这条宫规虽有,可是正宫未立,太后又不太爱管这些事儿,多是睁只眼闭只眼;好些宫规就成了虚设,没几人把它当回事。
哪里想到,眼前这个得了太后青眼,又被皇上看上的宫女竟一板一眼地守着这些宫规?如此一来,那个被搜出来的、颜色明显不符她如今品级的荷包,又是怎么回事?
哼,谁知道这会不会是你瞎编的话?毕竟,福公公和尚衣局的人都不在,随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