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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寂静无人,在这扇门前,却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
高的,披着长长的黑色斗篷,上面堆满了雪花,轻轻一抖,抖落一捧。
矮的,裹着厚厚的白狐裘衣,明明是个小孩,却意外的带了几分成熟。
那高的人,刚从山下走上来,走到这山门前,遇到这个矮的,便停了下来。
那矮个子的小孩本来看见一个不认识的人,并没有往心里去,可他走出几步,回头一看,却发现那人就站在山门前停下。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雕塑,帽檐遮着脸庞,看不出神情。
小孩有些好奇,问道:“你为什么不进去?”
那人便慢慢转了过来,反问道:“你是苍山教的弟子?”
哦,原来是个女人,还是个声音十分动听的女人,可是在这飘着雪花的寒冬中,烈风带进耳朵的声音,也仿佛夹杂上了悲凉。
小孩笑道:“我不是,我是客人。”
那个女人似有些踟蹰:“那你认识苍山教的大弟子吗?”
“我认识,你找他有事?”
“嗯,你能不能,帮我把他叫出来?”
那小孩伸出手,拍去落到睫毛的一片雪花,走近到她身前,仰面看去:“外面这么冷,我带你进去找他好了。”
女人的兜帽挡住了光线,让容颜显得有些暗淡,还有纷飞的雪花在视野中捣乱,然而即便如此,那小孩还是被她的容姿震了一下。
是个漂亮姐姐,可是看着不太开心的样子。
女人摇了摇头:“你让他出来,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你不必问我的名字,只要告诉他,有故人来讨个说法即可。”
那小孩年纪虽小,心里知道的却不少。他笑眯眯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只是开口顺便夸了夸,想让她心情好一些,美人伤心,总叫人怜惜。
“好啊,为漂亮姐姐跑腿,是我的荣幸。”
这女人听罢,嘴角微微翘起一丝,随即又平息下去。
“谢谢你。”
她就站在山门前,看着那油嘴滑舌的小孩,蹦蹦跶跶一路跑进去。等了好久好久,白雪在她身上覆了薄薄一层,她才看见那小孩一边喘气一边跑过来。
小孩跑到她身前,扶着膝盖喘了会气,本就穿的厚实的身体一弯腰,整个人更像一个雪白雪白的毛球了。
他对着她摆摆手,喘够了气,才直起身道:“对不起啊,他不想见你。”
这个结果,她大概已经猜到了,却在证实的时候,仍不可避免的感到心痛。
女人站在原地,脊背挺得笔直,好像没听见一般。
可那小孩离近了一看,才发现她眼角隐约闪烁着泪光。
“姐姐,你别哭啊!”他有些慌乱,连忙从怀里掏出来裹着小手炉的暖烘烘的帕子,踮起脚尖往她脸上举。
那女人抓住他的手,接过帕子,却是蹲了下来,脸上闪过千般复杂的情绪,最终定格为讥讽。
她轻轻地把帕子塞回他的手中,道:“我没有哭。小弟弟,能不能再帮我跑一趟?”
“好吧。”小孩把帕子收起来,少年老成的叹了一口气,问道,“你要说什么?”
那女人笑了笑,道:“你去跟他说,若明天太阳升起之前,他还不肯来见我,那么——神火教宁有思,前来拜访苍山教,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小孩吃了一惊,一双眼睛睁的圆溜溜:“你是魔教、啊不,神火教的人?!”
宁有思复而站起身,与方才失落孤独的女子不同,仿佛换了个人般,一瞬间变得qiáng势起来:“是啊,你害怕?”
小孩小心翼翼地露出个讨好的笑容来:“不怕不怕,我这就去跟他说!”
他说完,转身就跑,比方才过来的时候跑的还快,一双短腿搅得地上的雪都飞溅了起来。
他一路跑到苍山教内部,奔着苍山教大弟子陈敕彧所在的房间去了。
“师兄!陈师兄!”小孩夺门而入,冲到陈敕彧身前,“那个女的是魔魔魔魔教的!”
他一边喘气一边把宁有思的话重复给陈敕彧听。
陈敕彧听罢,却皱了皱眉:“我不是让你不要再去见她吗?”
小孩顿了顿,嘟囔道:“我就是看她挺可怜的,再说,我不去告诉她,难道让人家一直白等啊……”
陈敕彧轻叹一声:“你不要再去见她了,很危险,我……我去……”
“你也不许去!”
可就在这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苍山教掌门的声音。
那小孩顿时缩到了一旁,看着苍山教掌门走进来,训斥自己的大弟子。
不过那掌门没让他多听,便让他出去玩去,小孩心道,你就是不告诉我,我也能猜出来发生了什么事,这种故事,小说里多了去了。
小孩离开掌门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