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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雅淳的眸子像深冬的湖面一样,一寸一寸结成冰。那眼神落在白桦身上,直让她觉得彻骨发寒。可事已至此,她已经无法再隐瞒,就算她不主动说,邓雅淳也不会放过她,与其在对方盛怒的状态下说出口,还不如现在自己讲出来,这样说不定下场还会好一点。
我被人qiáng。jian过。白桦咬着唇说出令她不愿回忆的、肮脏的往事,声音颤抖道,只那一次我就怀了孕,我那时连自己都不信,满心以为那个孩子是你父亲的,但后来冷静之后,我发现时间上有出入,心里就有了怀疑,偷偷拿了你父亲和阿嗣的头发去比对DNA,结果显示阿嗣不是你父亲的孩子。
邓雅淳露出一种嘲弄的表情,嗤笑一声道:所以说,是一个跟qiáng。jian犯生的孽种让他选择了抛弃我和我妈,跟你生活在一起。现在他明白了一切,连他自己都接受不了,然后选择自杀了?
白桦泪流满面地别开了头,哭得不能言语。她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已再也无人欣赏。
在邓雅淳眼里,只觉得她现在的样子恶心透了,简直想把她从窗口推下去,可也只是想想而已。法律不允许他这么做,他的教养也不允许。
说起来也真可笑。邓雅淳说着这话,就笑出了声,你说,他选择什么时间死不好,选择我结婚的时候死,这是故意的吧?他仰头看着天花板,这要我以后怎么庆祝结婚纪念日?他是有多不待见我,要用死来让我恶心一辈子。
虽然嘴上说着难听的言辞,但邓雅淳的眼圈却红了,不过病房里光线昏暗,在场的第二个活人并没注意到这些变化。
白桦是很害怕邓雅淳的,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内心绝对不像他表现得那么谦和有礼。
真正的大恶棍看上去都是个好人,对人总是彬彬有礼得体大方,那种长着恶人脸做着恶人事的一辈子都只能是个小喽啰。
白桦现在很担心邓雅淳会把她和邓嗣怎么样,邓承允已经死了,唯一一个可以保障他们母子安全的人不在了,她心里既难过又不安,还要承受邓雅淳给予的jīng神压力,她几乎已经崩溃了。
他不是的她只能尽量剖析邓承允自杀的心态,让邓雅淳的心情好一点,从而为自己和儿子赢得更多时间。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她和邓嗣已经只剩下彼此,她不能倒下。
你父亲他会在今天自杀,大概只是想送你一份像样的新婚礼物白桦这样说道。
邓雅淳看笑话一样看着白桦:像样的新婚礼物?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他如果真是这么想,那这份礼可太大了!
他平时说话都很轻慢的,需要用到感叹号的时候,表示他说这话的态度真的很激动。
白桦被吓了一跳,忙道: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也不是。你不了解你父亲,他是个非常极端的人,如果不认为自己是错的,到死也不会认错,但如果他认为自己错了,又错得很离谱,他也会选择最极端的方式来赎罪他是以为你恨他已经恨到想要他死的地步了,所以他才觉得他死了,对大家都是解脱。
赎罪?解脱?这些词让邓雅淳再次笑出声来,他笑了一会忽然止住笑声,如那笑声来时一般突然,面上没有一丝表情:那他是解脱了,留下其他人在圈子里走不出去,真是伟大。
白桦不知该再怎么解释,好像她怎么说邓雅淳都不会高兴,她只好沉默下来,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表情,企图在他有神情变化时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邓雅淳看了她一会,忽然说:你和他的尸体站在一起,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尸体两个字让白桦慌了,她看了看chuáng上躺着的人,打了个寒颤。
你是最对不起他的人,你觉得他会不会上来找你?邓雅淳恶作剧般勾起一抹笑容,说完这句话便起身走了,头也没有回一次。
昏暗的病房里只剩下了白桦一个人,她害怕地看着躺在chuáng上一动不动的邓承允,他的脸被白布盖着,那下面的情况非常糟糕,因为他是被车撞得很严重,面部已经四分五裂了,她想起那画面,就害怕地想要逃跑。
白桦想跑,就也真的跑了。她冲到病房门口,想打开房门,却发现房门被人从外面反锁,走廊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
开门啊!白桦惊恐地大声道,有没有人啊!开门啊!让我出去!
邓雅淳慢慢走在医院深夜空dàng的走廊里,无视身后的尖叫。
这是昂贵的病房区,莫说夜里,白天也没多少人,所以白桦的尖叫没吵到什么人。
医护人员听见声音过来,见是邓雅淳锁了那扇门,也不好上前去开,只是犹豫地站在那,没有下一步动作。
邓雅淳路过医护人员身边时,淡淡地低声道:明天早上再开那扇门,有什么责任由我承担。
说罢,他大跨步离开,很快消失不见。
封絮穿着厚厚的呢子大衣站在医院门口,望着天空飘落的雪花发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