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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完全脱离了她的想象。
二公主自个哭了会,见柴未樊没再安慰她,抽抽搭搭地松开她,红肿着眼睛看她,“樊儿,我是不是很矫情?”
“啊?”柴未樊回过神,茫然了会,急忙反驳,“怎么会,阿采最乖了!”
“可是,”二公主垂下眼,嘴角下撇,真的要难过死了,“郦世子不喜欢我。”
柴未樊拍拍她的背,问她,“那阿采还会继续喜欢他吗?”
“喜欢是想继续就继续,不想继续就可以不继续的吗?”二公主茫然抬起眼。
柴未樊顿住,“这个……”
她苦笑,如果真能这样就好了,那她和表哥就不必担心姑母受不住,也不必苦涩为难了。
二公主抽噎,“喜欢是控制不住的,我真的,很喜欢他。”
柴未樊握住她的手,一时也不知道该劝什么,只能忧伤地叹口气。
好一会,二公主擦gān脸上的泪水,握住拳,用力道:“我还会喜欢郦世子,如果有一天我的喜欢给郦世子造成了困扰,或者我不再喜欢郦世子了,我就不喜欢了。”
柴未樊好笑,揉揉她的脑袋,这个傻孩子哦!
二公主走后,柴未樊陪姑母用午膳。
期间,无言。
完毕,柴未樊亲自伺候姑母漱口洗手,低垂螓首,峨眉淡扫,手指纤纤嫩如葱,优雅大方,观之赏心悦目,大家闺秀气度尽现。
惠太妃瞧了她半晌,在她放下东西,准备退下时,不由叹口气,揽住了她的手。
“姑母?”柴未樊且惊且喜地转过头。
“果然儿女都是父母的债,便是你有心事瞒着姑母,姑母也不曾说什么,做什么这几日要同姑母如陌生人般对待。”惠太妃长长叹了口气。
柴未樊眼眶微湿,慢慢倚过去,抱住她胳膊,轻轻呼喊,“姑母。”
这几日,她与姑母很少说话,生怕姑母心里还生着她的气。
“都是樊儿不孝。”
惠太妃拍拍她的手,说:“你心里有顾忌,姑母也不bī你,你什么时候想跟姑母说了再跟姑母说。”
“嗯,谢谢姑母。”
过了几日,柴府送了贴帖子进宫。
柴未樊收到帖子,当日在佛龛前跪了一整个下午。
不知不觉,父母已然去世十年之久了。
十周年,柴府打算给柴父柴母做场法事,柴未樊自然没有不应允的,那两天她还要出宫住两天。
眼看时辰到了,听晴和听芙忙心疼地将柴未樊扶起来,小宫婢去搀扶身后的盛盏和卷碧,几人将柴未樊扶到chuáng上,又是按摩又是涂药。
听晴红着眼睛,劝道:“姑娘,您后天出宫,且还有的跪,这时候跪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柴未樊嘴里“嘶嘶”地倒吸凉气,闻言萎靡道:“明日不跪了,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回姑娘,收拾好了。”
“盛盏和卷碧没事吧?”
“没事,她们常年累活,不比姑娘您,身子qiáng壮得很。”
“嗯。”柴未樊闭上眼,只觉满心疲惫,gān什么都不得劲,只想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大抵就没事了吧。
每年父母忌日,她总要失落两天,只有到父母忌日这两天,她才能像个父母还在的孩子尽情地难过,失落,仿佛还有人能不计后果地包容她。
这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哪怕她已经不记得父母的面貌。
这次法事在皇觉寺举行,柴未樊先去皇觉寺沐浴斋戒七天,第七天由方丈主持,众僧开坛讲义,吟唱诵经,愿亡人不受阿鼻之苦,早日复入轮回。
柴未樊着一身素衣,端端正正叩拜三个大礼,又上了三炷香。
如此,方礼成。
盛盏和卷碧同样身着素衣,忙上前把她扶起来。
柴未樊迈出佛殿大门,看到祖母正在与方丈jiāo谈,她走过去,只能听到,“无灾无难,保佑百福”的尾语。
柴老太太举手合十,回一礼,“谢过方丈。”
方丈慈眉善目,清脱出世,合十还礼,“施主不必多礼。”
待方丈转身离开,大太太扶着柴未娴,以及柴老太太,神色俱是喜气洋洋,再看柴未娴,眉眼间也满是温柔和喜悦。
“我就说无事,大夫都看过,确认无事,偏你们非要再求方丈一句话。”柴老太太嗔道。
大太太喜笑颜开,“这不是娴姐儿头一胎,昨个又不小心磕到chuáng板,儿媳心里实在担忧得很,生怕这孩子有个万一,有方丈的赐福,儿媳心里就稳妥了。”
“你啊!正好我们一会也要回府,娴姐儿你跟我们一道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嗯,我听祖母的。”柴未樊嘴角含笑,有了孩子,她整个人都温和起来。
柴未樊淡淡地看着眼前喜庆的一幕,心下嘲讽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