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三个问题这件事情。

    笙：在吗？

    司：不在。

    位于祖国南方的小岛上，唯一的民宿旅三楼5号房里面靠窗户的那张chuáng，舒展平躺的秦笙牙痒的默了默，继续动手指打字。

    笙：我有事要跟你说。至于刚才问你在不在只是出于礼貌。

    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的意思。

    哎，真的……人与人相处久了都会两看相厌，更不要说是从来就看不顺眼的神仙！

    你是神仙跟我有几毛钱关系？

    久未联系，依然不能阻止秦笙对司铭的qiáng烈腹诽。

    那边，司的想法和她有异曲同工之妙的雷同。

    司：告诉你“不在”是因为我忙——的意思。

    “你一个上司不爱凡人不喜的神仙你忙什么忙？”因为贴了面膜，秦笙含糊的碎碎念。

    这样类似蚊子嗡嗡嗡的细声儿，不但隔壁chuáng的肖乐乐听不见，还能让她稍微缓释对司铭的怨念，何乐而不为。

    因为怨念罢了，得装孙子。

    笙：事情是这样的，许明义去世那天晚上，你的低配版江淮同学在疗养院看见孙碧华了，而且还对院子里你们三只各种怀疑，于是他就不停的纠缠我纠缠我，问我到底是这么一回事，我很痛苦啊！学新闻的人又都比较固执，也可以称之为对真相的追求，所以他真的很固执！本来我以为放寒假能躲一阵子，没想到被土地爷坑我去参加相亲节目！更没想到的是江淮也在电视台实习，然后他就对我威bī利诱，只要我回答他三个问题，他就把我从相亲换到户外真人秀，最后……所以……总之你忙完了就回我个信，小的随时恭候，倾听您的教诲，完毕。

    小作文似的内容，一气呵成。

    先陈述经过，再推卸责任，最后适当认错，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态度很端正。

    给人制造一种错觉，就是：我都这样低头了你还好意思责怪我吗？

    对于司铭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好意思的。

    司：你经不住诱惑，答应江淮的条件，回答他的问题，把我卖了。

    司：你都已经先斩后奏，现在跟我忏悔都是假的。

    司：你知道要是先来问我，我说不定会直接抹除江淮的记忆，这样一来，你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司：说到底，你只是觉得参加真人秀比相亲节目好一点，由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你一个神仙你跟我讲感受，你有没有考虑过身为凡人的我的感受？”含糊不清的碎碎念从秦笙咬紧的牙缝里飘出来，变成一串抑扬顿挫的音符。

    很跳跃，很活泼。

    她自己一点儿没察觉。

    只有气。

    明明是个面瘫，怎么就能让人清楚的感受到面皮下的刻薄！怎么就能忍心对已经认错的她发出灵魂的拷问？

    笙：好吧，我不在乎你的感受，你想怎么滴？

    司铭也懒得跟她计较了。

    计较不来。

    司：江淮问了哪三个问题。

    笙：他先问那天在疗养院见到的女人是不是幻觉。我说不是。他又问那个女人是不是鬼。我说是。最后他问那个女人是不是孙碧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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