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客厅喝点水。灯一开,便看见方亭墨躺在窗边的躺椅上,盖着薄薄的一chuáng毯子,似乎已经睡着了。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皱,动来动去,似乎还在嘟囔些什么。
顾倾清坐近了一些,伸出手想握住他的手,没想到刚一碰到他,他便噌的一下坐起,睁开眼睛盯着前方,惊恐地叫了一声:“不要!”
顾倾清一愣,估计他可能是做恶梦了,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哑着嗓子说:“亭墨,是我啊。”
方亭墨定了定神,伸出右手慢慢的摸上顾倾清的脸颊,眼睛,鼻子,嘴巴,统统摸了一遍才确认似的点了点头,叫了一声:“倾清……”
他的手掌冰凉,一点温度也没有,却都是冷汗。顾倾清担心他也病倒,就拉了他到chuáng上来睡。他似乎一直没有清醒,一言不发地任倾清把他拉到chuáng上,让他躺下,帮他盖上被子。
顾倾清去客厅喝了水,又洗了把脸,感觉感冒似乎已经好多了,不禁觉得还真是好笑,方亭墨什么都没做,只是在旁边的躺椅上睡了半夜,自己就连病都好了一半。她轻手轻脚的回到卧室,看到方亭墨已经完全醒了,半靠在chuáng上,无华的眸子盯着墙壁,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顾倾清钻进被窝里躺下,圈着他的腰,瓮声瓮气地说:“刚才做恶梦了?”
方亭墨点点头,声音漂浮:“睡不好的时候就会。常常梦见自己瞎了,醒过来睁开眼才反应过来自己真的是瞎了。”
原来他一直都难以接受自己看不见了的事实。顾倾清心里一紧,五脏六腑像是都绞到了一起。
“睡吧。”方亭墨说完平躺了下来,拍拍倾清的脸问道:“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明天应该就没什么事了。”倾清赶紧答道。
两个人都乖乖的躺着,努力平复着呼吸。顾倾清很久都没有睡着,感觉到方亭墨似乎也没有睡着,试探着叫了一声:“亭墨?”
“嗯?”
“你睡着了吗?”
“睡着还怎么跟你说话?”
“我睡多了,现在睡不着了,你陪我说话好不好?”
“嗯。”
顾倾清想了想说:“亭墨,我小时候可厉害了,我在幼儿园里是有名的小土匪,常常把小朋友骗到角落里,跟人家说,你把糖给我吃,我就给你讲个故事,结果人家把糖一给我,我转头就跑,一口吃掉,根本不会讲故事。”
方亭墨嘴角翘起,不出声的笑了。“你小时候什么样子?”他问倾清。
“我小时候啊,可胖了,扎了两个羊角辫,小脸圆圆的,老师们都觉得我可爱,都喜欢我,所以总是纵容我欺负同学。”
“那有没有小男生喜欢你?”
“当然有了,小学四年级就有男生说要跟我结婚呢。”顾倾清自豪地说。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六岁的时候就有男孩子qiáng吻我哦,还好只是脸颊被他偷亲到了一下,不然真是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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