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样儿的,恨不得只要自个儿有的,掏心窝子的都能给她们所以这件事若是说当真要怪谁,就只怪我是个占窝不下蛋的……”
方氏再也听不下去了,抬手捂住祝大姐的嘴,哭着抱住她道:“大姐,你别说了,你说的我这心里头跟过了油锅似的,都是我不是东西,我……”
祝大姐跟方氏抱头哭了一场,先慢慢地止住泪道:“好了,咱俩谁也别哭了,平白的让孩子笑话,我只问你,你打算把这个娃娃咋处置?”
“还能咋样,好歹是个性命,别说是个娃娃,就是个小猫小狗咱也下不去手弄死不是。”方氏摇摇头,起身看看锅里的米汤粘稠没有,“既然抱回来了也不好再丢出去,孩子这玩意,富有富的养法,穷有穷得养法,有我们一口吃得,就短不了他一顿饭就是了。”
祝大姐目露赞许地看向方氏:“我记得小时候,娘总说,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不管给你降下什么难,总还是会给你留一线希望在的,我如今似乎也有些咂摸明白了这个道理。我离家一走就是七八年,头一次回来,你家荷花就在林子里捡了个娃娃回来,我寻思着,这就是老天爷给我的那一线生机,不知道把这个奶娃娃给我养活,你可舍得?”
方氏被祝大姐的一番话说得愣住,半晌才喃喃地说:“大姐,可、可这娃娃是五月五生的,那啥……”
“那你自个儿养着都不怕,我一个没男人的妇人怕啥?”祝大姐笑着说,“五月五,男克父,女克母,你家拾了个男娃,这不正是我跟我的缘分?”
“若是大姐当真这么想,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方氏双手合十直念诵阿弥陀佛,“这娃娃当真是命好,遇到大姐这样的好心人。”
荷花趁机从屋里把娃娃抱了出来,搁在祝大姐怀里。
祝大姐抱着眉眼还没长开的小娃娃,顿时就觉得一股母性从心里油然而生,几乎又要落下泪来,这样的感觉多年来都只有午夜梦回的时候才能体会到,如今一个实实在在的娃儿就在自己怀里吸吮着手指。她近乎虔诚地低头在孩子的额头印下一个轻吻,那种软软带着奶香的感觉,让她的泪珠终于忍不住砸在奶娃娃的脸上,娃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祝大姐赶紧手忙脚乱地哄。
荷花在旁边看着祝大姐一接过孩子,眉宇间的yīn霾和晦暗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溢的疼爱和欢喜,不由得也红了眼圈,如今见小娃娃能有个这么好的归宿,她也觉得心里终于安生了,于是建议道:“大姑,给娃儿取个名儿吧”
“对,对,是要取个名字……”祝大姐一叠声地说,但是一时半会儿却是想不出要叫什么,怕起的贵了养活不大,贱名儿又觉得rǔ没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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