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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用不着一口一个大人的叫,叫我声祝大哥就是了。”博宁起身儿道,“你脚上有伤,如今也无处可去,便先安心在这里住几日,等脚伤好了再做计较。”
东屋卧房,西屋书房,如今多了个受伤的女子,只得安置在东屋炕上,又雇那婆子早中晚各来一个时辰帮着做饭伺候,博宁自个儿在书房内用凳子和木板胡乱搭了个chuáng暂时睡着,心道等人脚伤好了再做打算。
随后几日博宁照常去翰林院,徐柔脚虽然伤了却也还算勤快,空闲的时候也常扶着家具帮着收拾收拾屋子,两个人只有早晚能碰面,偏又一个心跳加速,一个脸颊涨红,连句话都说不利索。
几日后徐柔的脚好了许多,正常走路已经不受影响,活动的范围也大了起来,白日里偶尔会去西屋帮着整理文房用具和书籍。
博宁头一天没看出什么不一样,次日就瞧出书籍都按照大致的类别被理得争气,晚饭时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多谢你帮我整理书房,我这人看书乱放惯了。”
“其实也不乱,只是我闲来无事,便给自个儿找些事做罢了。”徐柔红着脸低头应道。
【博宁番外】★上门提亲去(下)
“你读过书?”虽然博宁刚开始相信了徐柔的话,但是此时也早就已经有所察觉,一个偷跑出来的丫头,怎么可能十指娇柔,似乎还读书识字。
“小时候跟着我娘学了点儿,识得不多。”徐柔略猛地抬起头,眼睛水汪汪地看向博宁,似乎生怕他不信自个儿的话,满眼的慌乱和恳求。
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问话,就在这样水亮眸子的注视下,再次咽了回去。
以往唯一能让他没法子的,就只有荷花,那种既想要帮着护着又忍不住去信服和依靠的复杂心情,让他事事都愿意听荷花的,按着荷花希望的路子去走自个儿的人生。
如今在另一个女子面前体会到这种复杂的心情,却让他忍不住从心里觉得发慌,似乎有些什么东西,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原本平稳如止水的心,泛起了从未有过的涟漪……
日子一天天如水般滑过,两个人也越发熟稔,晚饭后博宁也不常闷在书房读书,时常在葡萄藤下与徐柔说话儿,渐渐发现她哪里是识字不多,简直能称作是个才女。兴之所至时,对坐谈词讲古,言辩之锋与博宁都不多相让,几番唇枪舌战下来,惺惺相惜之情越发浓厚,却谁都不敢抬手捅破那层已经薄如蝉翼的窗户纸。
这日晌午,雇来的婆子还在灶间忙着刷碗,便听着有人叩门,忙在围裙上擦擦手上的水,出去应门。
开门见外头站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妇人,穿着半旧的杭绸衣裳,头上鎏金的簪子熠熠耀眼,眉眼弯弯地笑着问:“请问这位大嫂,这里可是翰林院庶吉士祝博宁大人的家?”
“是,是祝大人的家。”婆子闻言有些局促,心道这该不是老家的娘子寻人来了?如今屋里还有个大姑娘放着,若是闹将起来可怎么好。
门口这年轻妇人正是苗儿,听了这话,忙回身朝巷子口招手道:“快进来吧,就是这里。”
随后一辆马车驶了进来,后面似乎还跟着一辆,车在门口停稳之后,年轻妇人上前放好脚凳,挂起车帘,扶着个年纪相仿的妇人下车道:“奶奶,就是这儿了,二爷还算是会照顾自个儿,您瞧这还雇了个婆子。”
婆子这才知道,先前的妇人原来只是个下人,越发觉得心生敬畏,喏喏地站在一旁,搓着手道:“这位夫人……找祝大人可有事?”
这一年多荷花心里总惦记着博宁,但是孩子太小离不开,如今圆圆满周岁了,她便心急地跟着一趟商队北上,过来看看博宁自个儿在京城过得如何。
“我们奶奶是祝大人的二姐,进京来看看祝大人的。”苗儿扶着荷花进门,正瞧见徐柔站在窗口向外张望,脚下就是一顿,悄悄示意荷花往那边看。
徐柔模样长得算不得极漂亮,却也是个清秀佳人,尤其是一双黑亮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心里想着什么眼睛里都能表露出来,此时满眼的惊讶和好奇,与荷花的眼神在空中相遇,急忙红着脸低头错开,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只觉得这妇人的眼神着实犀利,看得人心里发慌。
就这么会儿功夫,白芷已经从婆子嘴里把事儿打听了个清楚,不过这婆子也不知道徐柔是个什么来历,是把自个儿的事说了个清楚。
白芷塞给她个二钱的银角子道:“辛苦您了,我们如今人手够用,就不再麻烦您了,这是我们奶奶赏你的。”
婆子拿着银角子千恩万谢地走了,荷花这会儿已经进屋坐下笑着道:“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徐柔低声道:“小女子徐柔,见过这位夫人。”
“原来是徐姑娘。”荷花笑着点点头,从手上褪下来个鎏金的镯子递过去道,“没成想会遇到姑娘,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若是不嫌弃,这个镯子便收下吧。”
徐柔连连推辞,“这位夫人,小女子只是祝大人家的丫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