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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要真是玉歧子,也不至于因为这么点龃龉就、就杀了人家师父吧?毕竟一阁之主呢……”
“笨。”那弟子敲了他一记,“从来西南都是我们西川阁独大,他们玲珑阁算什么东西?上不了台面的鼠辈,如今还想与我们并驾齐驱……”
他话还没说完,忽地一声巨响,城楼猛地一震,在一片剧颤中塌陷下去。
“师兄!师兄!出什么事了?!”
那位姓罗的弟子慌忙扶住墙往外一看,只见漫天黑衣猎猎作响,持手中混元伞宛如地狱修罗,而地上一字排开的攻城pào,黑黢黢的dòng口宛若黑夜中野shòu的眼睛,深不可测,骤然间炸出刺目的灵光。
要变天了。
陶攸宁赶到之时其余几位家主已在主持大局,然而西川阁城墙已经被攻城pào毁得七零八落。
雪阳殿前乌泱泱全是人,现下高泽陵家主奏着安神乐,贺世君又将他们缴了械,可两家弟子仍是不能平静,竟如街头地痞一般拳脚相向大打出手。
一边玲珑阁哭喊着:“还我师父!”“教你也尝尝如此蚀骨之痛!”
一边西川阁招架不住,喊着:“玉歧子!你若还在倒是出来啊!如何能受此奇耻大rǔ?!”
与此同时,一群玲珑阁弟子在雪阳殿屋顶上与玉容子jiāo锋。
玉容子怒道,“真相尚未查清,你们便大肆屠戮无辜弟子,休要怪我无情!”
“呸!你们西川阁是瞎了眼了,就算那日的事发生在你们面前,你们也不会认!”
玉容子到底与几位家主同为八大门派之首,转眼之间已杀数人。几位家主合力将他拦下,“玉容子!请让弟子们收手吧!”
“收手?!”玉容子睚眦俱裂,盛怒之下竟然挣脱桎梏,“他们污蔑先师在前,又上门作乱,是可忍,孰不可忍?!凭什么要我们收手?!”
天地变色,西川阁的地砖溅上星星血迹。
刹那间,陶攸宁竟心生惧意。
他不是没见过血。可是那都是与妖shòu相斗的血,是战友的血,而不是……而不是普通弟子之间刀戈相向的血!
“师兄!”洛庭之御剑至他身侧,“战局混乱,千万小心被波及!”
“怎么会这样?”陶攸宁震惊了,声音都有些发颤,震惊之下问了句废话,“可有死伤?”
洛庭之不忍道,“两方……俱有死伤。”
虽说各门各派一接到消息便纷纷赶来,但来时城门已破,除了纠结在雪阳殿的众人之外,还有许多玲珑阁弟子冲入西川阁各个角落。百年来双方争夺西南之地本来就积怨已久,何况此次玲珑阁阁主惨死,俱是杀红了眼。
第一名弟子闯入西川阁弟子住处之时,看见一张陌生的脸,那一瞬清醒了些许,尚且有些犹豫。
可那人一愣之后,看着来人一身黑衣,怒道,“玲珑阁的狗,连门都不会敲么?!”
于是那弟子怒吼一声,一剑将那人扎了个血dòng。
攻城pào仍在轰鸣,这是玲珑阁的东西,其余人不敢靠近,也不知如何操作。
陶攸宁冷静下来,轻轻推了推洛庭之,“你去帮你师父,我去找林莺。”
“好。”洛庭之忍不住拉住他,“时刻与我传音!万事小心!”
陶攸宁召出无忧,跳上一个碎了半边的祭坛,不一会儿便在雪阳殿前找到了林莺的身影。
她有些心不在焉,竟然被人一拳击翻在地。
那名西川阁弟子被仇恨冲昏了头,什么脏话都往她身上招呼,“没人要的男人婆!跟你们阁主如出一辙!”
林莺怒吼一声,跳起来一拳将那人打翻在地。
陶攸宁御剑飞去,一把将她抓到剑上,“林莺!这样下去不行!已经死人了!跟我去把攻城pào关了!”
林莺软绵绵地靠在他背上,就像死了一般。
“林莺!”陶攸宁吼道,“你醒醒!你不想杀人的!醒醒!”
“他们不该死吗?!他们不该死吗?!难道只有师父该死吗?!”林莺发疯一般嘶叫,“我管不了了!我也不想活了啊!……”
“林莺,莺哥儿,你听我说。”陶攸宁转过身,声音不大,却坚定无比,“比如说刚才那个人,不错,他骂了你,或许他心眼儿真的坏,平日里没在背后嚼舌根。可就因为他这句话,你就要杀了他吗?你想想,这样打下去死的都是些什么人?无论是玲珑阁还是西川阁,死的都只会是默默无闻的修道者!你曾与他们并肩捉过妖shòu,你们曾一起起誓要守护人间!你师父冤死,该负责的是玉歧子,冤有头,债有主,该死的也只有他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林莺涣散的眼神终于定了下来,“可是陶师兄,我不能去。我若关了攻城pào,我便生生世世是玲珑阁的罪人,是懦夫,是逃兵。”
“你若怕成为‘罪人’,才是真正的‘逃兵’!”陶攸宁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