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
原先倒还想按捺住,看看他究竟意图何为,如今看来,他已然对自己拉开阵势,那便只好斗一斗了。
刘绪深吸了口气,稳住心神,跟着朝演练场而去,脚步却有些沉重。
安平正在练箭,只着了素白的单衣,却还是早就出了一身的汗。沈青慧又改进了一些兵器,她今日便是想试试那箭簇,果然威力倍增。奈何疾风一直在她身边转悠,扰得她心烦,便gān脆丢开弓箭休息去了。
疾风见她不理睬自己,汗血宝马的傲骄劲又上来了,打了个响鼻就转身去了演练场另一头,大有与她断绝往来的势头。
安平在树荫下坐下,一边解开绑着衣袖的护腕,一边慢慢想着如今梁兵的准备进程。她知道西戎还不死心,一早便在做着安排,看来那暗中训练的部队,也该寻个时机发往边境了。
“陛下,少师大人到了。”圆喜见她在想事情,禀报得很小声。
安平收回思绪,转头去看,齐逊之已经到了跟前,朝她行了礼:“陛下,庆之来了。”
“哦?”安平看向他身后,果然跟着刘绪。
“微臣参见陛下。”他走到面前,垂着头恭谨地行了礼,然后才慢慢抬头看了安平一眼:“微臣今日有一事相求。”
安平见他神情平和,料想他这段时间情绪已经平复许多,笑着点了点头:“庆之有话直言无妨。”
“微臣是想自请协助赵老将军镇守西北。”
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都愣了愣。圆喜朝后退了一步,心想可怜的少傅大人必然是因为那日的事情心酸难忍,所以要远离京城了。唉,他可看不下去了……守在不远处的双九却有些失望,本来还希望借助他除了齐逊之这个障碍,不想他竟然选择了退出。
齐逊之则惊讶非常,但深知此时自己这样尴尬的身份不该插手刘绪的任何决定,便推着轮椅往远处走远了些,吓得刚刚踱步到这边的疾风嗖的一声又窜远了……安平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直到刘绪唤了她一声才开口问道:“为何忽然有此决定?”
“微臣在青海国对陛下说过,愿建功立业后再堂堂正正站到陛下面前,这话尚未忘却。”
“朕知晓你报国忠心,但此事你可有与太傅商议过?因朕之前行为,太傅已然多有操劳,你若是不说清楚便贸然离开,朕会愧对他老人家的。”
“陛下放心,家父并无异议。”
安平一时无言,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他面前,低声道:“若是因为那日的事,朕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陛下……”刘绪垂头,声音有些苦涩:“那日的事的确让微臣难受至极,但微臣想要报国已非一日两日,只是……恰巧选在了最该离开的时候罢了。”
安平盯着他看了一瞬,转身走到场边取了两柄剑过来:“那便让朕看看你的本事,再决定你能否上战场 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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