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盖喝矿泉水。苏格莫觉得这人真膈应。
“对了姐姐,”苏格莫想起道,“还不知道你名字。”
“也不知道我年龄。”冷因撑着下巴,唇边微微漾起梨涡。
苏格莫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管人家叫姐姐,有些抱歉的说:“感觉你比我大呢。”
“没错,我比你大。”冷因看了眼桌对面,对苏格莫说,“名字我得悄悄告诉你。”
苏格莫问她为什么。
她答:“好听,怕人惦记。”
点单上的很快,都是大锅里现成的:苏格莫的椰汁凉粉,冷因的猪肝粥。
他们家椰汁凉粉是招牌,五花八门的料很足,冷因很喜欢糖水,不由得看了两眼。
苏格莫捕捉到了她的目光,用教唆的语气道:“你已经吃了两片布洛芬了,不作死不会死。”
“……”冷因感觉对面男人目光动了动,当然只是感觉,因为当她看过去时,目光又掉进了炒粉。
“借你药的同学是男生吧?”见苏格莫点了点头,冷因问,“怎么会有布洛芬?”
“他们登山的包里都会揣些这些东西。”
这次不是感觉,冷因看见对面抬头了。她突然觉得这人很适合登山,个高腿长皮肤黑,长相也有点山里的气质——褒义的。
她点头,“登山啊,挺酷的,”
苏格莫猛的摇头,“酷什么酷,还不就是用来把妹的,láng人杀都打成行客分享会了。”
宋岳吃完了炒粉,拧开瓶盖咕噜咕噜的喝水。终于值完了每周一次的晚两点班,困倒不是很困,只是累得不想动。
苏格莫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宋岳突然想动了。
他放下空瓶,苏格莫已经离开了,桌上只剩下两个人。
对面女人穿着浅粉色的T恤衫,黑白运动短裤,头发抓在脑后,素面朝天。宵夜档外的白炽灯下,她的脸更白了,粉白粉白的,像花蕊带粉的白杜鹃——白索玛。
“喂,”她开口了,用一种摸不清原因、但很认真的语气问他,“我们见过吗?”
我们见过吗?确实是个既làng漫又烂俗的搭讪方式。只不过一来一去直至眼下,宋岳觉得是这女人是在以一种报复的心态、故意玩自己。
“没见过。”
“哦。”若有所思的表情,但不再问了。
宋岳起身收掉塑料盒跟空瓶,丢完垃圾后,苏格莫回来了。
电单车就停在街边,离桌子不到两米。宋岳插上钥匙,启动,接电,没有马达的响声,所以桌上的谈话字字清晰。
苏格莫一坐下,冷因就问她:“你听过‘面孔遗忘症’吗?”
苏格莫摇头。
“俗称‘脸盲症’。”
“噢,听过。”
“知道是一种什么感受吗?”
苏格莫再次摇头。
冷因笑说:“你看这世上形形色色的人,就跟看花果山上的猴一样。你能记得猴长啥样吗?”
苏格莫头都摇大了。
“姐姐,你有脸盲症?”
“对。”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我。”
“傻啊你,”冷因舀了口粥进嘴里,“又没换衣服。”
“对哦!”苏格莫又问,“那撞衫怎么办?”
冷因目送电动车、电动车上的外卖服消失在街口,摇头说:“一样衣服的,我真认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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