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油腻腻的窗玻璃,行人来来往往,路口塞成一片,对街的高楼闪着灯,底层外墙拉着一幅巨大的招聘广告——“世界那么大,先到我们这儿”。
每当这时,他就想起丘陵、烟田,放牛的彝女、百褶裙,玉米地回来后扎堆喝酒,一碗接着一碗,歪歪倒倒的回家,来日天没亮又上山、下地。
那样的生活。不。
宋岳看了眼时间,起身对凯子说:“你慢慢吃,我走了。”
凯子问他:“几点下班?”
“三点。”
“嚯,”凯子咋舌,递给宋岳一瓶没开过的水,“今晚报有雨,注意安全。”
“今晚有雨,爹让咱们早点回去。”包厢门移开,一个周身cháo牌的年轻人走进来说道。
音乐太吵听不清,年轻人又重复了一遍,沙发上稍微年长些的男人才慢悠悠回道:“自个儿在外边喝酒,让咱兄弟俩回去。真是越老越多事了,甭理他。”
说罢,那位兄长坐起身,搂住身旁长发披肩的女人,问道:“宝宝,今晚要下雨哦,你怎么办呢?”
两人脸近得快要贴在一起。冷因点他鼻尖,缩了缩下巴,笑说:“关心起我来了?”
“不然呢?”兄长伸手指指包厢里的另外两个女人,看向冷因,“难不成我关心她们?”
冷因回了一个会心的笑。
兄长学着她的样子,用指尖点了点冷因眉心,“不如今晚跟我走吧。”
冷因转身,托起桌上的酒杯,在他面前举了举道:“酒还剩这么多呢,喝完这些能走得出这门再说吧。”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兄长皱眉,他弟弟对门口喊了声“进来”。
是夜场经理,小心翼翼的推开门,一脸笑的走到那位兄长身边。冷因看出来了,那是赔笑,于是放下酒杯,坐直身子静候。
经理贴着兄长耳边说了几句话。
男人听完话,颇有几分兴致的看向冷因。他将冷因上下打量一番,摇了摇头,“不行。”
经理早就有所准备,又说了两句什么,男人“唷”的笑了一声,用那戴金戒的拇指蹭了蹭冷因下颏,依依不舍的看着冷因,回经理说:“他想要就给他吧。”
“小美人,后会有期了。”
冷因随经理出了包厢。
兄长问他弟弟:“你猜经理跟我说什么?”
弟弟回答:“有人想点她。”
“出多少钱?”
“……包我们一晚上消费?”
“可以嘛!”兄长又问,”那你觉得这女人值多少钱?“
“能值多少钱,一个公主。长得好看,也就顶一晚上消费吧。”
兄长摇头,“错。一文不值。”
“再美也是别人玩过的。脏。”
VIP1门口,冷因追上经理问道:“谁啊?”
她心里已经打了一路的鼓了,毕竟这间房低消上万。
“你进去了自己问,”经理又压低了声音叮嘱她道,“里边只有一个人,包了一整晚。我们这里的规矩你清楚,什么是分寸什么事出格不需要我多说了吧?去吧,把客人陪好了这个月业绩算你过。”
冷因心道:一个人包一整晚?陪好了还过业绩?这人是给您塞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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