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人来了记得告诉我一声。家门要锁好。什么小侄子……我不放心。”
冷因笑道:“真是有劳您费心了。”
一时沉默,不知说什么。
她想告诉宋岳,她今天弹琴了,弹了一整天的琴。她还想告诉宋岳,楼里的老大爷去世了,所以台风来的时候才没有人收被子。可是话到口边,什么都没说出来。
宋岳先打破了沉寂,“明天就徒步出发去营地了。”
“要走多久?”
“9天。”
“能打电话吗?”
见宋岳迟疑了片刻,冷因接道:“不方便的话就算啦。”
“方便——”宋岳说,“只是可能信号不好。”
“每天给我发条信息?”
“嗯。一定。”
“每天都会很辛苦吧?”
该怎么答呢?“还好。”
“你要多吃一点,”冷因叮嘱道,“别回来瘦没了。还要记得防晒。”
“知道啦。”虽然一定会瘦。
“还有,只可以和韩一龙睡一个帐篷……”
宋岳笑了,“好。”又说,“你晚上回家也注意安全。”
放下电话,韩一龙在背后说:“羡慕你们呐,年轻真是好。”
宋岳起身关掉chuáng头灯,回说:“你也就30吧。”
韩一龙摇头,“结婚了不一样。”
宋岳掀开被子躺到chuáng上。单人chuáng很小,怕是只有一米,但再小也是chuáng,接下来的一个月可能都睡不上了。
宋岳侧身,问韩一龙:“你结婚多久了?”
韩一龙想了想,“我俩大学认识的,一毕业就结了……”忽然惊讶道:“哇,正好十年了!”
“那她不该很你玩户外了?”宋岳记得韩一龙说他大学就开始参加登山社团了,但这次出行韩一龙和他老婆做了很久的心理工作。
“啊,大学的时候我俩一起登过四姑娘、祁连山,去过冈仁波齐、梅里转经,最后在玉珠峰上求的婚,当时她那眼泪哟,我吼她再哭眼睛都要冻瞎了。”韩一龙感慨的叹了口气,“后来有了孩子,那几年我刚好从国企转出去gānIT,一家人都靠着我呢,一点不敢大意就停了好长一段时间。”
韩一龙又说:“我太太也是半个发烧友,这次马卡鲁峰她心里有数,年年有噩耗,多少夏尔巴丧命都不知道了。对了,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谢灵的?也是深圳的山友。”
虽然做好过心理准备,听见韩一龙问起他还是一怔。
“知道。”宋岳答。
“我和她大学一届,当时都在登山社,我太太也认识。她是我们当中为数不多毕业了还继续登山的。没想到……我太太当时挺受打击的,心里多少有些yīn影,半夜总是做雪山的噩梦被吓醒……”见旁边安静得呼吸声都快听不见了,韩一龙小声问了一句,“睡着了?”
“没……”宋岳被韩一龙说得有些晃神,转移话题问他:“你出来,儿子想吗?”
“想啊!怎么不想,出个差都想……今年年初开始拉练,登四五千米的雪山,下撤第一件事就是和儿子通话,”韩一龙望着黑黢黢的天花板,回忆着摇头,“没有一次不泪目的。一方面觉得特对不起儿子,一方面听儿子在幼儿园同学面前chuī自己爸爸是英雄,又感到特别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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