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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吃的是真晚,街上尚未关门的都是宵夜档。桌上一半是菌,一半是肉。其实冷因无所谓牛肉jī肉,也无所谓红白gān湿炝炒,她的兴趣在于塑料杯里装着的米酒。米酒是自酿的,很香很正,糯糯的、不太甜;不像外边卖的瞎勾兑酒jīng的,喝起来大都是水水的、只甜不香。
好像没两口一杯就下她肚了。
宋岳看了也不拦,反正拦也拦不住。他看得出来冷因是骨子里真喜欢喝酒。他还是怀疑她是不是蒙古俄罗斯来的,要不就是他们彝族的、或藏族的。
宋岳也陪她gān了,让服务员又加了四杯。
冷因问:“这次不劝我少喝点了?”
宋岳说:“你尽管喝,宾馆就在旁边,大不了喝晕了给你抬回去。”
冷因又问:“你不怕我喝醉了发酒疯?”
宋岳切了一声道:“你喝多了的样子我见得还少?”
冷因也想起来了,第一晚“寄宿”在宋岳家中就是因为被几个摇滚青年用劣质混洋酒灌得烂醉。那时候口gān舌燥,一心只想讨水喝,没想到还顺带讨了个男人……
服务员又端了四杯来,冷因放一杯到宋岳跟头,自己拿起一杯,笑说:“敬你头天晚上没把我赶走。”
宋岳:“……”
冷因喝了一大口,说:“但这种事情以后不可以发生了。以后如果再有女的——”
宋岳打断她说:“你觉得除你以外还会有人三更半夜敲我门要水喝吗?”
一杯是二两,两人加起来喝了有十三杯,塑料杯摞成了一小柱。谁也说不清那单出来的一杯是谁gān掉的。冷因心里觉得是宋岳,看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冷因知道是遇见真正的酒坛子了。
结账时,服务员一眼就点出塑料杯数,而且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出了店,冷因问:“你们这儿人是不是都特别能喝。”
宋岳答说:“很多人一顿都不能缺酒,早饭都要喝。”
冷因啧啧,问他:“你喜欢女人喝酒吗?”
“无所谓。你这酒量摆我们那也就是正常水平。”
“真的?”
“真的。”
“你是不是跟别的女人喝过?”冷因嗅出来了点什么。
“没有。”宋岳撒了个谎。
“撒谎。”冷因乜他一眼。
但眼下她实在不想提及宋岳的过往,于是紧接着又问:“那你喜欢女人抽烟吗 ?”
“不喜欢。”宋岳这回斩钉截铁,说完看着她,摇头叹道:“但有什么办法。”
冷因忍笑,一本正经的喊了声“宋岳”。
“gān嘛?”他懒懒的应道。
“我有没有说过,”冷因环住他胳膊,在他耳边小声的笑说,“你真的很酸很闷骚哎。”
宋岳觉得耳朵发痒,甩开她啐了句:“话多。”
“脸红了!”冷因惊得站在原地不动。
“……”宋岳不想回头。
关了灯,宋岳不怕了,将她压在chuáng上,鼻子贴着鼻子说:“以后少抽烟。”
“哦——”
“不许和别的男人喝酒。”
“哦——“
“不许去别的男人家里。”
冷因只是咯咯的笑。
“你听见没?”
“听——见——了——”
冷因还是在笑。看来米酒后劲果然是足,宋岳头一次见她醉的不轻还这么乐呵。
“拉倒吧你听见了。”他说。
“真听见了,”冷因十分有自知之明的补充道,“你现在说这些,没有用嘛。睡一觉,明天早晨,就忘记啦!”
“信不信我叫你不忘。”
“不信……不信……”而后她的声音就像凝住了,又像酿得粘稠甜糯的米酒,因为宋岳拨开她耳边的头发,舔了舔她的耳骨。
亲吻软而湿黏,顺着耳骨一路下去,直至含住了她的耳垂,文有黑叶的耳垂。
冷因觉得整个人过电一般,苏苏麻麻得快成渣了。
毫无意识的,她在黑暗中轻喘。
宋岳想起了那个梦,看见她梦影当晚那个关于云南的山的梦,以及梦醒后自己在黑暗中莫名的喘息。冥冥之中像有一股灵异的力量将他们两个拉近,不论梦中还是现实。
那天晚上,他们做了一次又一次。
冷因喘着气,神迷意乱的咬着他下颌说:“小丘。”
“小丘……阿布……阿布……小丘……”
说说笑笑,笑笑说说。
宋岳被她唤得一激,在低吼中解数。
第二天睡醒时,太阳已经西行。原计划的回村也泡汤。
太阳下山前,两人散步到了江边。步伐散漫,江水也很应景的流得散漫。水位不高,露出江堤上的一节节台阶。宋岳说这水位已经算高了,入冬后会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