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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爸也很爱我妈啊。”宋岳回忆着说,“我妈最后一周都是我爸照顾的,咽气后我爸守在chuáng边不吃不喝,没几天也去了。他们是一起下的葬,合葬。”
冷因问:“能去看吗?”
宋岳转头,“你说我爸妈的墓?”
冷因点点头。
“可以是可以,”宋岳沉吟着说,“太远了啊,要走两小时山路。”
“不怕,当真我多娇气?”
“不是,我怕你脚再崴着——”
冷因抬抬下颌,“背我啊。”
宋岳一笑,移开视线,眺望着远方说了声“好”。
山头有风,山间晚风凉刺刺的,身旁那棵小树被chuī得乱颤,草垛里的昆虫相应着吟唱。
山脚下传来歌声鼓乐声,听起来遥远、空灵。
冷因将小闷笛衔在口中,忽然一连chuī出几串音。宋岳觉得好熟悉,才发觉是刚才自己胡乱chuī的“话音”,经由冷因临时拼了拼、串了串,竟成了一首动听的小曲。
听着听着,眼前真浮出一副恋人月下促膝长谈的画面。
冷因放下闷笛,低喃道:“月英村……这首曲子就叫‘月英’好了。”嘴唇刚触上chuī孔,她又放下小闷笛说:“不对,应该反过来。”
“反过来?音乐?哪有音乐叫做音乐……”宋岳说着停下来,顿住了。
冷因转头看他,唇角含笑。又远望天边,对着月下的山谷chuī起他们的曲子。
——因岳。
☆、第 48 章
山顶海拔高出几百米,本就不高的气温又降下来几度。
上午,浓云罩日,风chuī得凉嗖嗖的。
墓地建在山顶;其实无所谓“建”,不过是天然的一片平地。滇中山村还保留原始的土葬,逝者入棺后由亲人从家里一路抬到墓地葬下。
墓地没人,石墓鳞次栉比,有大有小,前高后低,像是趴在地上仰着头的人形。
拌着凉风,森森的。冷因抱紧胳膊,被风chuī的不觉微眯起眼。
宋岳父母是合葬,葬在边边角一处不大显眼的老树下。石头经受风chuī雨打日晒斑斑驳驳,石头缝里生出不少杂草,有的已经枯huáng了。
冷因问除不除草,宋岳说不除。
他说:“马上就要下雪了,等来年清明再弄。”
来年清明……冷因算了下,距离现在也不过四个月之久,中间还有个chūn节。每年过chūn节的时候,城中村因chūn运而空城,冷因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又是一年过去了。
墓边零乱的散着巨石,他们在石堆里坐下。
冷因问:“你chūn节回家吗?”
宋岳摇头,“爸妈走后,就清明回了。”
冷因望着不远处古树下的合葬墓,低声应着:“也是。”
宋岳说:“其实汉文化传过来的节庆里,我们把清明看得很重。”
清明于冷因而言实在没什么概念,她问:“为什么是清明?”
“祭天地、祭祖先,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万物有灵,自然、灵魂都是要敬仰的。”
冷因默声点了点头。有节过,真好。有信仰,真好。
宋岳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问道:“你信吗?万物有灵。”——花草树木,都是有生命、灵魂、jīng神存在的。
冷因抿唇,沉默了会儿说:“我没什么信仰。”
宋岳轻轻的笑道:“以后就会有了。”
冷因看着他,忽然明白他在说什么,脸上晕开一抹不易察觉的殷红。
“宋岳,”她平静的问,“你要娶我吗?”
宋岳一怔,轻轻跺了两下土地说:“当真要在这地方问?”
冷因约莫明白宋岳的意思:这地底下多少人正看着呢。
“当真。”她想了想,肯定的说。“我问的是你此时此刻的想法。或许明天就变了,那也没什么。”
“那样不成。”宋岳沉吟着摇头。过了会儿,看向她问道:“我若是娶,你嫁不嫁?”
“你娶不娶,我嫁不嫁,是两个问题。”冷因对于他这个反问颇为不满。虽然知道宋岳在这类问题上一贯迂腐,但心还是不由得凉了三分,“你就直说嘛——哎算,不问了——”
“娶。”
“?”
“我娶。”
左胸口不禁发颤,像是要颤出泪来。
“我喜欢你之前那句,”冷因喑喑哑哑的说,“一个字听起来帅。”
宋岳温柔的笑了笑,“那你呢。”
“不废话吗。”
“快,要听你说。”
这下轮他拗起来,她反而拧巴了。冷因极为小小声的说出了她该说的那个字。谁知话音刚落,宋岳侧过身,捧着她的脸亲吻下去。
冷因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