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也得八-九个小时,还是上升海拔的山路。冷姑娘从深圳过来,现在又搞个食物中毒,再一味的往上冲别出什么危险——这你比我清楚。”
宋岳沉默着伸出手,十指jiāo错、又握了握她冰凉的手背。一点钟出事,两点钟赶到乡镇,刘平接上后一路赶到玉溪人民医院,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个多小时。冷因已经昏迷了五个多小时了。
“对了,上回她来香格里拉找你那次,”刘平回忆着说,“好像没见她有过高原反应?”
宋岳“嗯”了一声。心想,有她也未必会说。再者,游客高反很大一部分来自心理原因,他觉得,冷因不是那种会时时刻刻怜惜着自己身体的人。
宋岳想起冷因提到说,有位同行友人在昆明。他问刘平:“你车还能不能多塞下一个人?”
“啊,没问题。怎么?”
“可能还加一个人。”
“OK。放心吧,小面包有七座呢。”
“不是说今晚还要再去拉点货?”
“一点烟酒,不占地方。”
宋岳问:“烟酒?不怕查车?”
刘平笑道:“早办-证了。”
“哦对,你们衣服带够没?香格里拉明晚有中到大雪。”
宋岳想了想说:“够的。大不了我衣服给她穿。”
宋岳看向窗外,低吟着说:“这就下雪了,今年初雪真早。”
冷因努力撑开点眼。头顶是白厉厉的天花板悬下的白厉厉的长方形吊灯。她被那白光晃得又闭上了眼睛,眼皮甚至有些刺痛。
“你那边怎么说?听说周天在深圳要办追悼会?”
“你知道?”
“我看圈里朋友发的。”
“对,这周天。陪她去完香格里拉就回。”
“那你抓紧,今天都周四了。”
……
冷因再次睁开眼,这回适应了光线。模糊视线中,两个陌生的身影站在窗前。窗外已经黑透了。
身影陌生,但声音不。
她小声问道:“这是哪?”gāngān的、很沙哑。
宋岳倏忽转身,大步走向病chuáng,微微俯下身说:“你终于醒了。”声音轻如羽毛,像是怕吓把她魂给吓跑了似的,“这是玉溪,离峨山最近的城市。”
玉溪?她竟然到了玉溪?不是在刘平家吃中饭吗?不是在和chuáng头的阿果说着话吗?
冷因怔怔的望着chuáng边两个正打量着自己的男人。一个是宋岳,一个是刘平。不靠声音她竟然分辨不出谁是谁,这个发现令她胸口又是一阵憋闷。
宋岳以为她是疑惑眼下的局面,便解释说:“你中午在饭桌上中了菌毒,晕过去了。好在刘平在滇中办事,赶来乡里把你接送到了医院。”
冷因问:“我……是不是吐了?”
宋岳点头,“还好没大事。”
刘平凑上来问:“现在感觉怎样?”
“好多了,”冷因想了想,“应该没事了。”
“哪那么快好,”刘平苦笑着说,“咱都经历过的,阿布次数最多,又洗胃又打针,还好没搞肾衰竭了。”
冷因忍不住笑了笑。宋岳白刘平一眼,抬头望了望吊瓶袋说:“快完了,我去叫护士。”
待宋岳出了病房门,刘平夸张的叹着气说:“我滴个祖宗啊,你可把阿布吓坏了。一路上问了我百十来回到了没有到了没有——打小没见他这么紧张过。”
冷因正要回话,宋岳已经带着护士进来了。刘平自然收了口,站到一边。
护士娴熟的拆换吊瓶,身后是一脸严肃的宋岳,严肃到像是审查实习护士的医科主任。
【提示】:如果觉得此文不错,请推荐给更多小伙伴吧!分享也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