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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岳说:“最晚周六。”
今天周四,莫文滨周六前肯定回来了——冷因看向江倩,江倩朝她点了点头。冷因对宋岳说:“我和你一起回去。”
宋岳嗯了一声,“那我现在订票。”
“那你呢?”冷因问江倩。
江倩沉吟着说:“我看情况吧。我妈这个月都在疗养院,现在回深圳也没什么事。”
冷因点点头,又看向副驾。宋岳正望着窗外,眉心不自觉的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忽然想起来了,医院的时候,刘平和宋岳对话中提到过……追悼会。
所以说,是韩一龙的追悼会。
是啊,宋岳前不久刚从一场劫难中逃生。然而回来后的这些天,宋岳对于自己的遭遇只字未提,见她翻到微博上那些评论,也只是叫她不要再看。
似乎忘了,似乎风轻云淡。
但细想来,却是目睹了一个活生生的男人在自己眼前死去。
怎么忘,怎么风轻云淡?
不论宋岳是不是有意回避,冷因觉得自己都没能给到他任何慰藉,还尽添麻烦——包括眼下,通往香格里拉的这一路,宋岳之所以会跟来还不全是因为她?
没人说话的车上只剩下轮子与路面摩擦发出的声音。不知因为车速太快还是路面不平,那声音大得像是一条巨龙在车底咆哮;又像是硬皮鞭子一鞭鞭抽在她心上。
临近中午时经停第一个服务区。停车休息,顺便吃点东西。
还是刘平想得周到,车上八宝粥方便面卤蛋咸菜样样齐全。冷因肠胃还虚着,只能吃八宝粥,宋岳也开了一罐说陪她一起。
宋岳说:“票订好了,周六早上走。”
冷因点点头,垂眸说了声:“对不起。”
“你今天咋了,总道歉gān嘛?”
“拖你来香格里拉……”
“上回香格里拉算我拖的你,”宋岳说,“打平了?”
“好吧。”冷因往嘴里倒了口粥,皱起眉,“好甜。”
宋岳把两人的换了一下,说:“你喝我的吧,我的不甜。”
冷因看了一眼,宋岳的是黑米杂粮,而自己的是什么冰糖百合。
“我这个你喝不惯的。”
“没事。”
冷因问:“拉萨美吗?”
“美,”宋岳不假思索,“夏天去的话,纳木错晚上全是星。”
“我想去。”她说,“带我去。”
“好。”
冷因觉得,宋岳每次答一个字的时候,都是他最认真的时候。
出发上车前,刘平问有没有高反的。冷因目前觉得还好,但江倩是第一次上高原,刘平对两位女士郑重其事的说:“接下来山路多,忽上忽下的,不舒服一定要讲。”
宋岳问刘平:“你行不行啊,要不换我开一段?”
冷因听闻十二分不信任的看了宋岳一眼,毕竟在她的印象里宋岳只骑过送外卖的电动自行车。
好在刘平直说不需要。“我专业供吃供睡供jiāo通,也不是什么铁饭碗,您老就别抢啦。放心,没问题。”
宋岳点头,“你要累了就说,没人赶时间。”
驶上高速后,刘平开了个民谣。寂寞又漫长的高速路使人疲倦,加上民谣的哼哼吟吟,冷因抵不住困意睡了会儿。再醒来时,四周重峦叠嶂,车子盘山行驶,而且速度很快。
刘平全神贯注的盯路,和宋岳时不时搭两句话。江倩双目紧闭,看起来不太舒服。
冷因问她有没有事,江倩微微的摇了摇头。
“有水吗?”
“有。”
冷因开了瓶水递给江倩,江倩喝完道了句谢谢,又继续闭目养神了。
车子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会儿钻山dòng,蜿蜿蜒蜒转个不停。
江倩脸色越来越白,终于撑不住了,忽然握住冷因手说:“我好像,有点难受。”
刘平听见了,往后视镜一看,“哎唷不好。”
宋岳转回头问江倩:“现在什么感觉?”
江倩紧锁着眉,微喘着气说:“晕。”
冷因补充道:“嘴唇有点紫。”
宋岳问刘平:“包里有没有急救药。”
刘平说有。“冷姑娘,你椅子下面有个黑包,打开中间夹层有速效救生丸和头痛片。”
冷因俯身摸下去,刚把黑包拖出来一半,听见江倩断断续续的说:“药……我……不吃……”
“没让你现在吃,拿出来以防万一。”宋岳说完又看向冷因,“让她大量喝水,稀释血液。然后别说话了。”
语气一点不客气,但却莫名叫人心安。
刘平说:“江小姐再坚持一下,马上有个服务区停下来给你休息。”
冷因开好矿泉水,见江倩浑身没力gān脆直接喂给她喝。看江倩受罪的样子,冷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