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迅速蹿上火烧云一样的赤色,嘴唇委委屈屈地扁起——每次麦阳chūn做出这个表情,就是被欺负得想哭的时候。
他立刻慌了神,回想起刚在一起那个晚上的保证,不由心下懊恼起自己。刚要诱哄几句,一只手就试探性地磨磨蹭蹭爬过来,温热又细腻的触感搭上他的手背,他几乎能从发烫的手心感知对方的灼热体温。麦阳chūn似乎是不把桌子盯出一个dòng来便不罢休,声音飘忽落进他的心里:“……这样够了吧?”
够么?
“日中则昃,月满则亏”是江新桐一向秉承的原则,他虽不愿承认,但自己确实毫无保留地传承下父亲的商性,擅长以退为进,亦明了见好就收,贪得无厌只会置己于困境甚至是死地。
但现在他觉得不够。
完全不够。
食髓知味,对麦阳chūn的欲望就会变成无穷。
江新桐倏然暗叹,这种陷阱,跳下去也是做了风流的鬼吧。能在荒芜里折得一枝玫瑰花,也是他的幸运了。他压不住唇角的笑意,反掌握住对方颤颤着随时要往回逃的手,轻声道:“笨蛋,牵手应该是这样的。”
真的——
太笨了。
笨得可爱,可爱得无以复加。
江新桐轻叹,这只笨猫肯定很容易被别人拐掉,自己也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麦阳chūn哪里知道这人心里想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只闷闷说:“你怎么这么烦啊。”
明明都是第一次谈恋爱,这个人怎么跟情场老手似的,腻歪得让人措手不及。
……主动牵手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好不好,这个人还这么贪心。
他湿漉漉的眼睛像是一圆氤氲着水雾的清泉,鼻尖呼出腾腾雾气,红彤彤的脸蛋因为不服气而微微鼓起。江新桐心下一动,突然轻轻开口:“我教你啊。”
“什么?”
麦阳chūn话音刚落,江新桐便就着现在的姿势微微探过身去,在对方的脸侧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这是亲。”
不等麦阳chūn反应,他又倏忽偏移方向,堵住对方因为发愣而微微张开的嘴唇,舌尖调情似的轻车熟路地抵上对方尖尖的犬牙。唇齿纠缠间麦阳chūn几近窒息,他才勉为其难地退出来,又亲了一口对方湿润的鼻尖,笑了一声:“这是吻。”
方才按住麦阳chūn后脑勺以不容后退的手往下滑,做出圈住对方的姿势,他的下巴蹭了蹭对方柔软的发顶:“这是抱。——学会了么?”
——总算一次性要清这么多天来都不怎么能要到的福利了。
虽然心里雀跃难耐,但他面上还是风轻云淡,像极了真的在诚心教学的优秀教师。
学学学,学个屁!
经历这么多次,不用学也可以直接跳到熟练操作了吧?!
麦阳chūn生无可恋地任着人轻薄,动了动嘴唇要说什么,窗外就猛地炸起璀璨华丽的烟花。
墙上的钟响了三声,是十二点来临的宣告。
他立即把小九九扔到九霄云外,高兴地跳起来,推开对方打开窗,“啊,跨年啦!”
外面的雪簌簌落下,被烟火映出盈盈流光,大街小巷传出欢呼声。江新桐也跟着凑过去,难得安稳地站在旁边一起欣赏这番热闹的景。等到最后一朵火花燃尽,暗沉无际的夜空还飘散着浊烟,没有味道的风疲倦地停下,麦阳chūn才感叹道:“我刚才还在写试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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