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块胭脂,他正躲在那里用手指刮起胭脂往口中放。
雪兰大惊,怎么会这样?!
雪兰却不好过去训责叶建彰,她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如陌生人般的叶建彰。
八年了,叶建彰的举止竟然是如此!海氏多年来望子成龙的愿望,只怕要早早夭折了!
叶建彰吃了一口胭脂,唇上被染得通红。
“彰哥儿,”上面坐着的叶老太太唤了一声叶建彰,叶建彰急得把手指上余下来的胭脂朝着自己的袖子里摸去。摸了一下后,叶建彰才上前一步。
叶老太太皱着眉瞥了一眼唇角红了一片的叶建彰,冷冷一哼,“先把你的嘴给我擦gān净了!瞧瞧你,本是大家公子,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夫人一听,急忙上前拉住叶建彰,亲拿出帕子为叶建彰擦了嘴角边的胭脂。
待擦过了叶建彰的嘴角,夫人才qiáng笑着转回身,对叶老太太拜下,“老太太,都是我没教导好彰哥儿,原本是我的不是。”
“你的不是?”叶老太太似乎越说越气,“你待他亲子也不过如此罢,早早的请了先生起了蒙,又亲养在身边几年,还要如何?都是他自己不长进,一个爷成日里只知道和你rǔ娘混在一起。我来问你,学里先生教的文章你可都会了?”
叶建彰被问得低着的头摇了摇。
“没出息!还不离了我的眼去一旁立着。”叶老太太狠狠的骂上了一句。
雪兰听得脸色苍白,再看叶建彰似乎长出一口气一样,脸上无一丝不自在,倒退到叶建晟的身边,悄悄的拉上他的袖子,挤眼朝着rǔ母笑了一笑。
雪兰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以为叶建彰会害羞,会脸红,若是再没出息一些,他也会哭。可是,出乎雪兰的意料之外,叶建彰根本没把叶老太太的态度当成一回事。
这样的庶子,只怕将来是最最扶不起的那一个罢。
雪兰的心疼了起来,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回来得有多晚了。
叶老太太正在生着气,小丫头挑起帘子来,“老太太,侯爷回来了!”
雪兰双眼一黯,长长的睫毛垂下,微颤起来。
沐恩侯叶世涵,自己的父亲,当年也是亲手害死了海氏,弃自己这个亲骨肉于不顾的父亲!
雪兰每每想到海氏离世时的惨状,和刚出生幼弟被抱走的哭声,她就会深恨自己的父亲!
八年了,雪兰要重见父亲,她只想看看,这个所谓的父亲,害死人命后,过得如何?他会不会因海氏和幼弟的亡魂索命而早生了许多华发?
雪兰抬起眼来,秉着气,冷漠的看向门口。
帘子高挑,一个着月白色长袍,腰系白玉带的男子走了进来。雪兰的双瞳猛然一缩,这正是沐恩侯叶世涵!
虽已过了八个年头,雪兰却依然记得叶世涵的样子。细眉凤目,有几分儒雅书生的模样。只是当年叶世涵还清瘦,现在的他脸已微圆,身材也不似当年那般文弱。眼角比八年前多了几条浅浅的细纹,不显得苍老,倒添了几分男子的沧桑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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