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了。
娘……身后的这个人,就是您爱的人,拿命爱的人。若您在天有灵,您还会认为值得吗……?
两个背对着的人,一时间沉默不语,连空气都似乎开始变得凝结。
一分钟,两分钟……一刻钟……
男子突然转过身,踢倒身前的人儿。“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你以为你瞒着我,就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吗?还是说,你早就准备替你娘报仇了?”
云晔彻底懵了,见过父亲的刁难,听过父亲的讽刺,可今日的父亲怎么会说这样难听的话?呵,报仇?就算我要报仇,杀的也是那两个人,至于你……你的命是我娘的!
云晔想着想着,眼神里充满了不屑。身子突然一抖,脖子已经被人紧紧扣住,抬头望去,想要在那人身上寻找一点什么。
是希望?是怜悯?还是不舍?
霎那间,云晔觉得自己很可笑,居然想要在杀自己的人身上寻找救赎。
“咳呵呵呵……”云晔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扯出一抹微笑。
“也好,我的这条命是父亲您给我的,什么时候您想要,收回便是,我本就不稀罕。”
男子望着人,看到的不是恭敬,不是畏惧。他那一脸笑容分明就是在嘲笑自己!一如当年的她!怎么,要视死如归么?
男子一时间怒气上涌,手上青筋凸起,你的所有乖顺不过都是无声的反抗罢了,养你育你七年,你就是如此回报!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第二章 离州云府
男子松开手,提了提自己被扯皱的衣衫,恢复到原有的平静。瞥了一眼地上捂着胸口不停咳嗽的人,毫不犹豫的一脚向人腰际踹去,什么话都没留下,挥袖离开。
那些枯huáng的小草,在男子鞋底的碾压下又缓慢抬起,继续着它向冬日的抗争。
云晔腰间那承受怒气的地方,被死死按住,疼得在地上不住的翻滚。望着男子离开的身影,委屈至极,难道父亲真就这么容不下自己吗?
偌大的赤山,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人。
云晔用手支起身子,膝行几步来到木牌前,将头轻轻靠着木块,想象着这就是娘的怀抱。伸手抚摸上自己亲手刻上的字,方方正正的写着“先妣柳若云之墓”。
岁月没能在这个女人脸上留下痕迹,时间却腐蚀着她的木牌。天地是伟大的画家,孕育着万物,镌刻世间年华,它总会留下点什么,也许好,也许坏。
“娘,父亲不喜欢孩儿练武,所以孩儿只好来娘这里说说话了。不过看样子,今天父亲似乎是知道了一切,孩儿再也瞒不住他了。娘,你可否告诉孩儿,父亲为何如此厌恶我们,这究竟是为什么!”
泪水划过冻红的脸颊,对于自己来说,或许只有在娘面前才敢是真实的自己,什么都可以问,什么都可以说。
云晔就这样静静的侧靠着木牌,待了一个小时,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露出一脸满足的微笑。“娘,孩儿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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