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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着嘴唇,忽而,他一口血吐了出来,吐了池君辞一脖子,池君辞在冰冷的海水里泡了很久,被这一口温热的血灼烧得仿佛连每一个毛孔都在痛。
池君辞惊吓得看着海雾,他伸手去堵这个伤口,他第一时间想的是按住伤口了血就不会往外流,可是任由他怎么按住,那个伤口的血潺潺往外流着,在海水里升腾、消失。
海雾颤抖着嘴唇,咬着牙不敢哭,也不敢发出声音。
池君辞连声音都在发慌,他喊着:“海雾,海雾……”
海雾脸色煞白,表情很痛苦,但是他硬是咬着牙一吭不吭。
他抱着池君辞的脖子,把头贴在池君辞胸口的位置蹭了蹭说着:“我想回家了,我找到四瓶香水了。”
他从怀里拿出那四瓶香水,四瓶香水完好无损,这恐怕是唯一一件他能够找得到东西,他在海底藏东西藏了这么长时间,他终于找到一件了。
“阳川哥这次不会骂我了吧。”
“不会骂你,其实阳川哥很爱你的,哪有哥哥不骂弟弟的,你犯了错,他骂你很正常。”
池君辞抱着海雾的腰,一只手按着他肩胛处的伤口,说着:“很快就回去了,你把香水拿稳了,不要再丢了,阳川哥还等你呢。”
海雾把香水抱在怀里说着:“好。”
宋陵见两个人还在海面上你侬我侬,顿时急红了眼。
他在朝着海雾开枪的时候被几个流亡之徒给撞开,因为那个流亡之徒不想让海雾死,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因为宋陵的四亿美元,而是为了这么一条活人鱼。
他们将宋陵撞开,宋陵的枪有失偏颇只打中海雾的肩胛骨而不是后心,否则此时海雾已经死了。
流亡之徒大声冲着海里的海雾跟池君辞指挥着自己的队员:“要活的,我们要活得。”
宋陵在甲板上爬着去捡被那几个流亡之徒撞在地上的枪,他怎么可能留活口,他要杀了海雾为祝源报仇,他绝对不会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他捡起枪对着池君辞与海雾的方向。
池君辞看到枪口,连忙抱着海雾转了一圈把海雾紧紧保护在怀里。
砰砰砰砰砰—
池君辞把海雾抱紧,意料之中的剧痛没来。
他疑惑朝着船上看过去,宋陵保持着拿枪的姿势,但是他手里的枪不见了踪影,他胸前血红一片,嘴里时不时的朝着外面冒着鲜血。
其中一个黑人对着宋陵开了枪,他枪正好打穿了他护在胸前的骨灰盒,子弹穿透骨灰盒再穿透了宋陵的心脏。
宋陵心口一阵绞痛,流出大片浓黑色的血。
他心里流出的血与骨灰盒里面的骨灰一起慢慢地朝着外面流着撒着,渐渐地,他的心头血将骨灰盒里面的骨灰全部染红,血一滴一滴的从骨灰盒的边缘流出来,远远的看过去好像是那骨灰盒在流血。
宋陵瞪大眼睛,手颤抖的摸向了骨灰盒。
他摸到手的是粘稠一片,骨灰与他的心头血融为一体了,他手上粘稠一片,他呆呆的看着手心里的心头血与骨灰,仿佛祝源在拉着他的手。
祝源就站在对面,温柔的拉着他的手,然后chuī了chuī手上的血……
他喃喃笑了,天真的像个孩子。
他的眼底有泪光,抚摸着骨灰盒念念叨叨说着:“不疼,祝源,不疼,我一点儿也不疼,你不要哭好不好?不疼……”
他的眼泪流下来了。
噗通一声,他摔到在地上,他的手还保持着向前伸去的姿势,仿佛真的有个人在牵着他的手一样。
他怀里抱着骨灰盒子,骨灰已经被他心头血彻彻底底的染透。
他死了。
没有人在意他是不是死了,也没有人为他敛尸。
他在想如果来生祝源要做石头的话,他要做他身边的那根草,把这辈子欠他的都还给他。
——
流亡之徒拉着绑着池君辞手腕的绳子,大声喊着:“先别收网,不要收网,快点儿,真的人鱼啊,不要弄伤了它。”
他们看到海雾仿佛看到海贼王的宝藏,两眼闪闪发着jīng光,欣喜若狂的拉着池君辞要把池君辞连带着海雾拉上船。
那些人没有用网将海雾捞起来,他们用麻醉剂she标枪往海雾的脖子上注she一针管麻醉剂。
那针管一下子扎在海雾的脖子上,疼得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但是他过了一会儿就感觉全身都没有感觉了,连肩胛处的枪伤都不疼了,他嘴巴都张不开,眼睛眨巴眨巴的仿佛在问池君辞这是怎么回事儿?
池君辞将他的腰抱紧说着:“没事儿,你抱紧我就不会有事儿。”
他的手死死的抱住池君辞的脖子,手坚决不能松开。
池君辞不想海雾沦为这些人的发财的工具,他们抓到海雾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他手上沾染了不少海雾的血,他记得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