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在小憩,侧头斜躺,一身白衣胜雪,竟是韩弋从未见过的清俊样貌,韩弋心头微微一颤,忽觉这位公子在哪见过,旋即又想,如若自己当真见过这绝俗的面容又岂会忘记?
他愣愣得望着树底,那公子脸颊消瘦,脸色略显苍白,闭合的眼角带着一丝倦意,手中握着一卷翻开的书册,几缕青丝从耳边垂落,又染上了几分慵懒之气。
韩弋心中蓦地生出一份怜惜,他怕扰了树下公子休憩,本打算悄悄离走,眼光方一挪开顿觉不舍,转头回去想多看一眼,不想这轻轻一动扯动了头上那段梅枝。
就听“咯吱”一声,那梅花枝桠断成两截,一断掉了下去,一断还挂在自己发间。
树下那人眼睛微微张开,漂亮的好似星辰一般,他的目光往梅枝断裂处投来,清亮的眸子似清泉般澄澈,又似藏有无限的星光闪耀。
韩弋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眼睛,一时失神,目光竟与那公子对上。
就这一眼,韩弋便再也迈不动脚了。
那人见到站在墙头的韩弋露出惊讶之色,接着嘴角展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用他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发髻。
韩弋俊脸一红,将插在发髻间的断枝取下,尴尬的笑了一笑。
“古人折梅寄情,这段梅枝挂到公子发髻,其中想必自有一番机缘,公子不妨入院一叙。”
温润的声音带着盛秋清晨的一缕凉风,听在韩弋耳中却如三chūn花开。
“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韩弋长腿一跃,从那高墙轻轻落下,一身好轻功表露无遗。
那公子浅笑起身,立于梅树之下,雪白的衣角为露水打湿,染上了一丝人间尘气。
韩弋抱拳问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那公子身形修长,比起韩弋也只矮了一分,弯弯的眼睛中带着一股清淡笑意,。
“不敢,公子称我云珧即可。”
韩弋将这名字在心里念了几遍。
“东海珍珠西海珧,昆仑玉京有云玦。”韩弋笑道,“公子当人如其名,温润如玉。”
云珧呆了呆,眉间微蹙,“公子过誉了。”
韩弋见他面露不愉,立刻紧张起来,只当他的话有些唐突,忙解释道:“没有过誉,公子当得起这温润如玉四个字,想必平日多的是人赞誉公子,倒是我这话说太没意思了。”
云珧脸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羞涩,“我平日不大出门,像你这般用心夸我的倒是第一次听。”
韩弋被那一抹羞红迷住了眼睛,过了半响才恍然道:“这就难怪了,我在韩原生活了十几年,就说怎么会不识得公子。”
“也不是。”云珧微微一笑,脸色已经恢复如初,“我不是韩原人,来这也就半个月,公子应该不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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