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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繇身后,赤江边的百姓将点燃的柴草扔到城下,浓烟滚滚升起,城墙下的敌军一时乱作一团,浓烟堵住了他们的眼睛与鼻子,头顶又砸下了无数的滚石。
余繇不得不佩服云珧的选择,壶口关三面环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这些蛮夷手中并没有中原诸国先进的攻城设备,只能用人命闯关,且这里关口狭小,城墙高筑,夜枭部的两万黑羽军根本无法铺展开来,关前只能容纳五千余人。
望着一波又一波毫不退却的黑羽军,即便是余繇也未免心惊,这些蛮夷首领根本就没将人命当回事。
就在这时,黑羽军中驶出十几辆云梯,随着又是两千援兵加入了攻城的队列。
这些云梯是翟戎从屏山渡缴获的,如果让他们架起通往城墙的桥梁,壶口关便无地利。
余繇抽刀一挥,将火力集中到云梯之上,紧接着命人将早就备好的雪球推到城墙边,一个个浑圆的雪球将下方的敌军掩埋,雪球乃是关内积雪所做,雪球胜在体积庞大,虽然砸不死人,却也挡住了一波攻势。
黑羽军头顶雪球迸裂,原本就极寒的战场气温又猛降了讥讽,就当这些蛮兵企图踩着雪球向上攀登之时,城墙之上一口口大锅架了起来,沸腾的热水冒着白烟倾倒而下。
城下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雪球遇热水极速融化,原本白皑皑的雪地已经变成一片泥泞,不多时又冻成了冰块,翟戎的尸体混杂在泥水之中,层层叠叠冻成一团,堆得和小山一般高。
李元听得头皮一阵发麻,他望着逐渐使近的云梯,余繇手下she出的弓箭根本无法突破云梯的防盾,那十几辆云梯已经驶到关前百丈,他心口顿时被提了起来,耳边反复回dàng着云珧刚刚说过的话——“守不住也不能让这些蛮夷南下攻打采桑津。”
李元小声在云珧耳边说道:“云公子,那些云梯要是……要是架上来了,我们可就完了。”他小心望着身边云珧,实在搞不明白这位神仙一样的公子怎么能如此镇定自若。
云珧右手一挥,广场两侧推出六架木质的抛石机,这东西是云珧画图让人连夜赶制出来的,为的就是阻挡地方的云梯。
李元微微松了口气,翟戎部落以游牧为生,不会制作这些攻城器具,当年十万大军攻打长陵关,便是被数十架抛石机所阻拦,现在虽然只有六架,但壶口关也比不上长陵关。
随着翟戎云梯的bī近,六架抛石机同时发she,早已算准距离的石块将云梯砸成了碎片,接着就见这些抛石机不断大大小小的石块,壶口关外全是黑压压的黑羽军,这些石块随便一砸便能夺取十数人的性命。
李元看的双目发呆,云珧绘制的抛石机比他以往见过的厉害的多,投石距离更是长了近一倍,居然将云梯大半都毁在半途。
即便如此,还是有几架云梯抵达了城下,升起的飞梯架在了城墙之上,随之而上的黑羽军与余繇等人杀在了一起。
城上的攻势顿时弱了下来,下方翟戎带着冲木一拥而上,将壶口关的城门撞的木屑纷飞。
“怎……怎么办?”
李元已经顾不上许多,向着云珧问道。
云珧示意李元稍安勿躁,城墙上的人已经将火油倒在云梯之上,随着火势燃起,那几座云梯顿时变成了火梯,还在攀爬的黑羽军被火油一淋,再被沿着云梯烧下的烈火点燃,一个个惨叫着从空中跌落。
城上余繇带着上百好手已将登上城墙的敌军斩杀,无数的火擂木同时被扔了下去,冒着浓烟焚着烈火的火擂木砸入敌军阵中,一时间城下变成了一片火海。
城下的敌军冰火jiāo加,无数弓箭疾she之下,那些搬着冲木的黑羽军尽数歼灭。
此时战场已经到了相持的阶段,翟戎将士兵不断的往壶口关推移,余繇指挥着守军奋起反击,直到天色黑了下去,壶口关前已经尸横遍野,翟戎的攻势终于弱了下来。
李元松了口气道:“他们是发现打不下来,准备退兵了吗?”
云珧无奈的看了李元一眼,笑道:“怎么会?他们这是要趁着天黑发动总攻了。”
李元“啊”了一声,刚刚已经死了三四千人了,要是壶口关真被破,这些蛮夷怎么会让他们好死,他颤颤巍巍的往后退了两步,旋即想到韩弋临走之前所说的话,又咬了咬牙挺直了身体。
云珧瞧着李元神情变来变去,晒笑道:“李大人,我们城中的石块、火油与柴草已经快用完了,城门也是千疮百孔,只怕不到半个时辰翟戎便会攻打城内,到时候我的安危可就看你的了。”
他的话刚一说完,就听城下“轰”的一声,一架抛石机轰然散架,云珧命人赶制的抛石机虽然威力巨大,但由于制作时间紧凑,省略了不少机关,时间一长便木崩架溃。
李元的心头一颤,就听城门外猛地传来一阵巨大的撞击声,壶口关的城门不住颤抖,无数粉尘从门上筛落,补丁处已被冲木撞出一道豁口,黑羽军的人头已经可从城内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