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是泥土路，坑坑洼洼的，路边长满了杂草，四周一片漆黑，除了朱晨手里的手机之外，只有天上星星映下来的光能照明。

    走在前面的男人似乎习惯了这样的路，脚程奇快无比，这点速度自然难不倒云景，他扶着陆琳都能跟上男人的步伐，只苦了后面的秦战和朱晨，两个人都是城市里长大的，偶尔周末去附近爬个山，也都是早已经建设完善的水泥路，哪里有走过这样难走的土路。

    还好朱晨手里的手机还能用，两个男人彼此搀扶着对方，尽力跟上前面人的脚步，一边走，秦战一边观察四周，趁着前面的人没注意他们，秦战低声对朱晨道：“那个云景怎么回事，陆琳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你刚走，他和陆琳就出现了。”朱晨道。

    “我没走，就是走到一边探路。”秦战有些勉qiáng地解释道，“那陆琳什么情况，是死是活？”

    “我不知道啊。”朱晨道，“要不我们等会儿问问他。”

    “算了吧，反正人在他手上，有什么事也是他……”秦战说着，觉得又几分不妥，便没把剩下的话说完，道，“我总觉得那个帮我们开门的人有点怪怪的，你看清楚他的脸了吗？”

    朱晨摇头。

    “那一会儿你用手机，偷偷地照一下。”秦战在朱晨的耳边吩咐道。

    秦战向来比他聪明，朱晨虽然知道秦战在某些时候不太靠谱，但只要是共同利益的时候，听秦战的总是没错的。

    所以他便点了点头，当开门的男人终于带着他们绕出了墙壁，来到教学楼前时，朱晨假装手抖，手电筒对着那开门的男人照了一下。

    四周一片昏黑，手电筒有些过白的灯照在他的脸上，一下子将雷锋帽下的脸清晰地展露出来。

    是一个极为消瘦的中年男人，刚才在黑暗中看不清，现在才发现，不论是他头上的帽子，还是身上穿的衣服，都又脏又破。

    不过他的胸前挂了个牌子，表明了他的身份：

    松木小学生管，覃实。

    覃实皮肤黝黑，满脸长满了褶子，眼角和嘴角都是下垂的，手电筒照到他的眼睛时，他眼睛眨都没眨一下，漠然地看向朱晨。

    朱晨被对方一盯，吓了一跳，赶紧把手电筒移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覃实没说话，而是带着人继续往前走。

    “应、应该是正常村民吧。”朱晨小声对秦战道。

    秦战也放下心来，有些惋惜：“要是这会儿能直播就好了，也不知道直播间现在是什么情况。”

    朱晨看着这黑漆漆yīn森森的学校，心里并没有秦战那么轻松。

    他举着手机，小心翼翼地迈着步伐，果然过了一会儿，朱晨就发现了一些地方不对劲。

    “秦战哥，秦战哥。”

    “怎么了？”秦战道。

    “不是我们看不见，是因为这些，都是黑的……”朱晨道。

    “啊？”秦战完全没明白朱晨的意思。

    “路，墙壁，都是黑的。”朱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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