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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是夏敬行第一次主动吻他?是吻吗?夏琚好不容易回过神,忽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以前遇到的事情,是不是已经把厄运都耗尽了?有没有可能以后都是好事呢?
他试着与夏敬行对视,却又因不好意思而避开。过了一会儿,他低头继续吃汉堡,问:“要是我把车撞出栏杆,连人带车掉进海里怎么办?”
“不好吗?”夏敬行无所谓地耸肩,坐回原处喝可乐,“一起和这个糟糕的世界说声再见,再也不回来了。”
面对洒脱的夏敬行,夏琚久久不能移开双眼。他的心里依然不安,却多了一些信心。他想:万一以后有人问起他为什么喜欢夏敬行,他能拿这个当理由。
夏敬行虽然说得洒脱,可毕竟事关生命安全,夏琚感动归感动,真要上手时,心却慌得发毛。而且,这又不是什么驾校的教练车,坐在副驾驶座的人不能控制刹车,更让夏琚慌得很。
因为紧张,夏琚后悔自己吃得太饱了,他的喉咙发紧,食物似乎随时能从胃里涌出来。
“怎么动?”夏琚系上安全带,茫然地问。
夏敬行没系安全带,而是直接扣在安全带扣上,说:“点火,踩离合,挂最低档。看后头没人,放刹车。慢慢把离合松开,车就动了。”
夏琚绷紧了神经,照夏敬行所说的一步一步做,等车将要移动时,他忐忑地看向夏敬行。
夏敬行对他鼓励地点头,抬下巴示意他继续。
他的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手心满是汗,脑子里想的全是“只要抬起左脚,车就会移动”。可是,当他真的松开离合器,只听车嗡的一声,熄火了。
“没关系,重新开始。松离合器的时候,别太快。”夏敬行喝了一口可乐,说。
夏琚的背上直冒汗,痒得慌。他舔了舔发gān的嘴唇,重新点火,重复刚才做的那些步骤。他聚jīng会神地盯着前方,脑子里的那根弦迸得十分紧。又到了最后一步,他咬住下唇,缓缓地抬起左脚,松开离合器。
与此同时,他感到车子慢慢地向前移动了。
夏琚惊喜得立即看向夏敬行,但握住方向盘的手依然不知要怎么动。
夏敬行微笑,摸摸他的头,说:“右脚轻踩油门,等速度上去以后,离合器踩到底,往上换挡。每次换挡都要踩离合器。你听到发动机转速太快的时候,就该往上换挡了。向左转、向右转,这些和开卡丁车一样。”
夏琚慢慢地踩了一点儿油门,让车沿着道路加速,听见夏敬行这么说,不禁道:“我没开过卡丁车。”
闻言,夏敬行诧异道:“没开过?游乐场不是有吗?”
夏琚挂挡后说:“我没去过游乐场。”
夏敬行语塞。看着夏琚专注开车的侧脸,过了一会儿,他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说:“没事儿,就当这座岛是你的游乐场吧。这条公路就是你的卡丁车赛道。”
闻言,夏琚微微愣了一愣,脚下没注意,只听嗡嗡巨响,车速猛地往上飙升。他吓得连忙松开油门,心脏差点儿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夏敬行看他吓得脸色发青,忍不住笑起来,说:“别紧张。这不是自动款,光踩油门可不行。开吧!”
哪怕先前紧张得要命,但在短时间内一点点地记住基本的操纵方式以后,一切似乎没有夏琚想象中的那么难。车子很快顺利上路了,速度没有夏敬行先前开的那么快,可让车行驶在道路上的成就感让夏琚的肾上腺激素急速攀升。
夏琚发现,只要让车辆保持行驶在自己的车道上,行驶的过程中几乎没有困难。不过多长时间,夏琚已经能开得像夏敬行那样快了。夏敬行时不时告诉他,遇到会车和超车时该如何做,也口头教授他怎样超车。夏琚越开越顺畅,不禁想尝试超车,奈何路上根本没有其他车辆。
好不容易,他们遇到前方车辆,夏琚看了夏敬行一眼,又往后视镜确认后方没有车辆,便打开转向灯,改道超车。
人迹罕稀的道路上像是一条没有阻碍的通道,任凭夏琚驰骋,他喜欢转弯时车子往外飘的感觉,也喜欢风迎面chuī来的速度。这真像夏敬行所说,是他的赛道,夏琚的内心被飞驰的痛快感充盈。他控制着速度和方向,一时再没有茫然和无措感。
夏琚和所有其他男孩子一样,拥有与生俱来的控制欲和对速度的追求及渴望。夏敬行托腮靠在车门上,看夏琚全神贯注开车的侧影,再想到他不久前紧张得话都说不清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蔚蓝大海上的粼粼波光渐渐黯淡,盘旋的海鸥渐渐地消失了身影,夏敬行欣赏着沿途的风光,只见到山上和路旁的树木开始招摇。他遗憾地皱起眉头。
夏琚很快也发现天气变了,失望地问:“要下雨了吗?”
“可能是台风要来了。”夏敬行仍记得天气预报中提过,台风将在近段时间内过境,他看了一眼路牌,“我们到山那边的霞光森林去,那里的风雨或许会小一些。靠边停车吧,我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