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凶……”
止浔一边打开咖啡厅锁着的门,一边答:“坏人,离他们远一点。”
这话可真耳熟,苏白梨心想着,跟在止浔身后走进咖啡厅,忽然从玻璃反光里看见自己的脸,顿时被吓了一跳。
她在不知不觉中抹过脸,手上沾着的骆老板的血都被抹在了脸颊上,gān涸之后片片斑驳,再加上被染红的白色连衣裙,整个人像从恐怖片片场里出来的。
这还不够吓人?她拿gān净的手指用力揩脸,可是收效甚微。
忽然,止浔伸手拦住了她的动作,“别揩了,皮肤都红了,用水洗才行。”目光柔和,毫不闪躲,完全没有厌恶之色。
苏白梨跟着他穿过漆黑的走廊,打开盥洗室的顶灯,又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慌忙接水在掌心,认认真真地清洗。
可是没有毛巾,到底洗不gān净,她几次抬头凑近镜子去查看发际线是不是清理gān净了,再次睁眼,才发现止浔不知何时从盥洗室门口来到她身边,拨开她的手,一手沾了水以后细致地替她清洁血污。
苏白梨仰着脸,迎向他,正看见他沉沉的瞳孔里倒映着的自己,他眼窝很深,这样的眼睛很容易藏心事,也更忧郁。
止浔的呼吸轻轻扫在苏白梨的额头,她的脸不知不觉中更红了,大眼睛不躲不闪地盯着他,任由他一遍一遍地拿沾了水的手指划过脸颊。
“止老师……”
止浔睫毛抬起,看了她一眼。
苏白梨不知怎么就反应过来,改口:“止浔……”
“嗯。”
“骆老板是借高|利贷了吗?”
止浔手指顿了一下,“和你没有关系。”
“可是和你有关系,你明天不是还要给他们钱吗?”
止浔静静地看着她,澄净目光里的担心掺不了假,他哑声说:“你这是关心我?”
苏白梨眨眼:“是,是啊。”
说完只见某人眼底闪过一抹喜色,松开了手,退开一些,狭长幽暗的眸子凝视着她。
苏白梨心脏突突直跳,慌张地转开话题:“还好没有回店里,胡嫂怀孕,万一吓着她……”
止浔仍是沉默。
苏白梨只好继续再接再厉:“刚刚我真的以为骆老板被砸死了,呸呸呸,不是死,是晕了——”话没说完,人就被环住肩,脸靠在他胸前。
“看见你的时候,我以为那些血都是你的。”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又低又哑,语速很慢,“我当时在想,为什么要让你生着气离开?如果送你回去,你就不会被卷进这种事里。”
苏白梨这才想起,她之前确实是在生闷气呢!
她伸手推止浔的肩,没能推动,反倒察觉到手底下结实有力的肌肉。
“小怪shòu,我追去找你,不是因为怀疑你攀附权贵,而是因为……”止浔顿了下,带着自嘲的口吻说,“只要想到你有一丁点被欺负的可能,我都如坐针毡。”
第十四章
“欺,欺负?”苏白梨听见止浔心跳如雷,甚至比她更甚,“你担心徐望南欺负我?”
“……嗯。”
苏白梨幽怨地说:“你担心得没错,他的确经常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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