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花儿已经谢了，我回来时湖面还结着冰呢。”

    承玹道：“四季更迭，万物才能生长，春日赏繁花似锦，夏季倚流水亭轩，秋日临轩窗听雨，冬日踏绵柔雪地。嘉娴，如果有机会，我希望可以陪你阅尽这四季轮回。”

    嘉娴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只盯着小湖发神。

    承玹的满腔热情渐渐冷却下来，也没有再作声。

    从尚书府中出来，承玹回到宫中，处理了几份政务，心中仍是郁郁不欢。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诚恳地道：“我真的不在乎这些，嘉娴，只要你真的肯接受我的一切，我也保证全盘接受你的一切，包括璟儿。”

    ......

    “我知道。”嘉娴沉默了一会，字斟句酌道：“你是对我一直很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我第一眼看到承祁起，我就喜欢上他了。虽然，刚开始时他对我并不好，但是，我不能要求他也第一眼就喜欢上我。所以，我想，只要我一直对他好，他也一定可以接受我，毕竟......我和他是夫妻，姻缘是注定了要在一起的。”

    ......

    嘉娴看了他一眼，道：“我这段时间断断续续也在想这个问题，待他上了折子给母后再说吧，无论他作何抉择，我想我都能接受，或者是试着去接受。如果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坎，我也只有试着看看能否翻越过去。”

    ......

    他痛苦地抱住了头，自言自语道：“嘉娴，嘉娴，为什么你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他，却不肯给我一丁点的机会，给我一丁点的希望？”

    他取过酒樽，自斟自饮，虽然平日酒量尚可，但经不住这般借酒浇愁，几大杯空腹下去，人渐渐有些醉了。

    醉眼迷蒙中，似乎见嘉娴向自己走来，嘉娴焦急地问道：“殿下，你怎么了？怎么空腹饮了这些酒？”

    他一把拉住了她，道：“嘉娴，你说得对，借酒的确可以消愁，你瞧，你也肯来看看我了。”

    亦菡叹了口气，道：“殿下，你醉了。”

    “没有，”承玹更紧地拉住她道：“嘉娴你要相信我，我没有醉，从前我对你说过的每一句都是真心话，现在我不敢再对你说了，我怕你烦，怕你避开我，可是，我还是一直在等你，等你多看我一眼，等你多为我着想一点，但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头？为什么？我究竟什么地方比不过他？我究竟有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告诉我啊，我可以改的。”

    亦菡心疼地抚摸着承玹，看着这个平素一直以刚毅、豁达示人的太子殿下此刻脆弱得仿佛不堪一击，她轻声道：“殿下，不是您不够好，是亦菡来晚了，是亦菡做得也不够好。”

    亦菡见承玹沉沉地趴在桌上睡去，便着人来将承玹扶回了床上，自己在床边搬了根小凳坐着，以备承玹临时有所召唤，不知不觉也趴在床边睡着了。

    夜间，听得承玹喃喃叫了一声“水”，亦菡忙端了茶水过来，侍奉承玹喝了，放下茶杯，转身却见承玹仍倚在床上，没有躺下，便问道：“殿下可有其他需要？”

    承玹揉揉仍有些发疼的太阳穴，道：“没有，亦菡，辛苦你了。”

    “殿下说哪里去了？亦菡愿意。”

    承玹喃喃道：“我刚醒来那一刻，好希望你就是她，可是......”

    话音未落，亦菡便打断道：“殿下别再说了。”旋即，她温柔地覆上了承玹的唇。

    承玹一僵，渐渐地却在这爱抚之下融化开来，情不自禁地将她轻轻放在了床上。

    看着烛光下那似曾相似的娇羞容颜，承玹脑海中却突然闪现过那个脸蛋娇媚如满月，双瞳流转似剪水，清灵透彻似冰雪，轻盈浅笑胜仙子的女孩。

    他痛苦地坐起身，别过头，喑哑地道：“亦菡，对不起，我的心里全都是她。”

    亦菡擦去眼角滑落的一滴泪水，轻声道：“没有关系，殿下，亦菡也会一直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