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娴微笑着和大家告别,钻进了马车。
见车辆远去,乐瑶方轻声道:“希望他二人能够和好如初。”
“但愿。”嘉和沉思道。
承玹咬紧了嘴唇不作一言。
车内,嘉娴打开掌心,一枚小巧的兵符跃然掌上。
一路奔波,到达蜀王府已是黄昏,夕阳洒着淡淡的金光。
嘉娴刚从马车里钻出来准备下车,见到着一身月白锦袍,清瘦挺拔的承祁已经步履轻缓地走上前来,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尊贵雅致,不由微微一怔。
承祁面色缓和地向她伸出手来。
嘉娴迅速地向四周打望了一下,见其他人不知怎么地,都离得远远地站着,面色各异。
她犹豫了一下,只得扶着承祁的手下了车。
这时,乳母也抱着璟儿过来了,许是这段时间和父亲相处甚多的原因,孩子咿咿呀呀地向承祁张开了双手。
承祁抱起孩子,亲了一下,对孩子亲昵地道:“来,璟儿,好久没见你娘亲了,和你娘呆一会儿去。”说完顺势把孩子递给嘉娴。
嘉娴接过孩子,暗自庆幸有孩子隔在中间,两人才不至于过度尴尬。
承祁待嘉娴逗着孩子玩了一会儿,方道:“好了璟儿,你娘这几日长途奔波也挺累的,早点让你娘进屋休息吧。”
见乳母将孩子抱走,承祁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身姿娉婷,却似更加消瘦的嘉娴,道:“你早点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嘉娴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却也有隐隐的失望。
次日,嘉娴早起梳洗完毕,一瞥,却发现条案上,承祁为自己定制的玉石摆件不见踪影,不由纳闷地向雯雯问道:“昨日回来,你可曾动过我的摆件?”
雯雯知道她所指何物,撅起嘴道:“奴才未曾动过。听绣画说,上次她带小王爷出去玩了一天,回来发现这笔架让后院的人给取走了。”
嘉娴知她说的后院乃是洁薇所居之地,不由皱眉道:“后院的人怎么可以随便进到我的屋里?”
“听说正巧是后院的小少爷误打误撞地进了这屋里,见着好玩便拿走了。”
嘉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时,门外的侍女进来通报道:“娘娘,王爷带着侧王妃来了。”
嘉娴早知必有这一出,也就深吸了一口气,对镜又整理了一下妆容,见镜中的自己娴静雅致,华彩流溢,眉宇间却有掩不住的忧愁,不由轻叹一声,起身向花厅走去。
一进花厅,侧王妃洁薇已跪了下来请安。
嘉娴坐定,方叫她起身,问道:“听说侧王妃让人取走了我桌上的一个摆件,不知是否赏玩已毕,可否择日归还?”
洁薇尚未回答,立在旁边的承祁蹙眉道:“此事洁薇不知。我当时在场,本来让下人及早归还,只是忘了催促这群奴才,竟然办事这么不力。”
嘉娴冷冷道:“这本来就是王爷当年赏赐的东西,按理说爱给谁便给谁,放在谁屋里又有什么区别?就当我多此一问吧。”
“是臣妾的不是,”洁薇有些不安:“一定着人尽快送归王妃。”
嘉娴端着茶,只是轻轻抚着茶盖,再不吭声。
“那,洁薇你先回去吧。”承祁见状道。
洁薇退下后,承祁略有些愧疚地道:“嘉娴......”
“王爷不必多说,”嘉娴眼睛只看向手中的茶碗,道:“嘉娴此次回来,只是有个不请之请。”
“你尽管说来。”承祁有些疑虑,知她并不情愿回来,只是不知她会提出何种要求。
嘉娴看向承祁,淡淡道:“王爷也知道嘉娴素好清静,以后这些问安之礼就请王爷准我免了。”
“这些礼数怎么可以忽略?”承祁失声道,“你就不担心坏了这些规矩?”
嘉娴隐晦地道:“如果将来府里人多,这些礼数是应该谨守,只是如今就我和她二人,何必相看两不欢呢。”
“罢了,”承祁听她话里有话,知她仍是耿耿于怀,便道:“我知道你心里仍是打不开这个心结......那就先这样吧,我叫她无事不再过你这边来,但是,只要你随时愿意,仍可将这规矩立起来,你看怎样?”
“如此甚好。”嘉娴呡了一口茶。
承祁在厅内踱了一圈,方又恳切道:“嘉娴,无论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对你不住,我也无力挽回,只有向你承诺今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再有什么芥蒂,如果你有什么不快,也就告诉我,不要再去找外人来倾诉。”
“我明白了,”嘉娴点点头,放下茶碗,嘲讽道:“王爷是希望我从今以后也就闭门不出,专心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