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玹展开奏折,蹙眉道:“军队异动?兴是调防吧,为什么沿途其他郡没有报送?何况......”
“调防也有可能,只是不得不防啊。”徐将军道。
承玹合上奏折,沉吟道:“蜀王府那边的内应也没有消息传来,应该问题不大,之前蜀王也报备过换防一事。先看看再说吧。”
承玹对徐将军又道:“你再去帮我查查,我的行踪母后怎么就知晓得这般清楚?看谁泄露出去的,定当严惩!”
“太子殿下,你身边这么些侍卫、宫女,这可不好查啊。”徐将军苦着脸。
承玹道:“就算是敲山震虎,你也得把这架势给我做一遍。”
将军答应着退下去了。
南山小院内,雯雯急急忙忙地冲进小屋,道:“娘娘,宫里有两位娘娘坚持要见你,怎么也拦不住。”
嘉娴一愣,见雯雯身后跟着进来的正是夏萱和另一位似乎曾经见过面的女子,心下有些了然,便站起来,平静道:“都请进来吧。”
夏萱面若冰霜地进得屋来,四周环顾了一圈,看着白衣胜雪,娇丽可人的嘉娴,冷冷道:“蜀王妃好手腕,居然住进了太子殿下的别院,只是不知蜀王爷一旦得知该作何想?”
“这是蜀王爷与我之间的事,不劳太子侧妃娘娘挂心。”嘉娴淡淡道。
夏萱哼了一声,道:“你就不怕如此做,于你,于太子殿下清誉皆有损吗?”
嘉娴正色道:“我与太子殿下清清白白,无需向你多作解释。只是不知你如此大张旗鼓地兴师问罪,弄得不知情的人一知半解,是否才是对太子殿下的清誉有损?”
“你......”夏萱气急,口不择言道:“无论如何,你就不能住在这南山小院里!”
跟随夏萱而来的亦菡见状,对夏萱道:“姐姐慎重,蜀王妃娘娘想来也是太子殿下请来的客人,我们断没有赶她出门的道理。”
夏萱又咬牙道:“嘉娴,你放着好好的蜀王妃不做,难道你就一定要做太子妃吗?”
嘉娴不想多说,沉下脸来:“夏萱,你若只是过来胡搅蛮缠,便请离开。”
“姐姐,”亦菡对夏萱道:“也许中间有确是有误会,我们先回宫去再说。”
夏萱恨恨地对嘉娴道:“好,我知道你有太子殿下为你作主,我奈何不了你,但我定会禀告父皇母后为我们作主。“
亦菡欲拉走夏萱,回头对嘉娴说:“叨扰娘娘了,娘娘莫怪。”
愤愤不平的夏萱对亦菡道:“亦菡!你拦住我作什么?”
她指向嘉娴:“你看看她,你再看看你自己,倘若不是有她的存在,太子殿下岂会一直对我们置之不理?又岂会就因你容貌与她有几分相似便多宠几分?她哪里是来做客的,分明便是与他暗度陈仓的!”
嘉娴皱起了眉头,拂袖而去。
亦菡望着嘉娴的背影,对夏萱道:“姐姐,我看蜀王妃对种种指责颇为平静,应该是另有难言之隐,又何必刨根问底触及她的伤心事呢?”
“她能有什么伤心事?”夏萱反驳:“蜀王爷和太子殿下皆待她如珍如宝。”
“恕妹妹妄自猜测,倘使蜀王爷真待她一如往日,我想,她也不会离家弃子地来到这里。”亦菡若有所思。
已经走出院门的嘉娴听得这一句,顿了一顿。
坐进回程的马车,夏萱埋怨亦菡:“在宫里你硬拦着不让我来!我偏要来,我就是要和她好好论理论理!”
亦菡叹口气,递了绢子给夏萱:“姐姐,我只是不愿你上火罢了。”她不想说出另一层原因,便是不愿意夏萱因动静闹得太大惊了承玹,所以才会跟随她前来。
“我才不会上火呢,我回去这就再告诉母后去。”夏萱恨恨地咬着唇。
“那又有何益?”亦菡无奈地看向窗外缓缓闪过的风景:“殿下的心始终不在宫里。”
“那你就放任不管?”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一个葡萄形的小玉件,当时娘亲不愿买给我,后来见我闹得厉害,又派人去店里寻,可是,店家说只收了那一件,后来就再也没有了。”亦菡怅然:“如今想来,错过了便
是错过了。”
夏萱张嘴欲说些什么,却也只闷闷地闭上了嘴。
承玹在宫内呆了一段时间,送父皇出了远门,处理完公务,看看积雪有些融化的迹象,自己也有些日子没再去见嘉娴,心里挂念,便又出门奔南山而去。
进了小院,见嘉娴正在窗前调墨弄笔,心里有些歉然,进屋便问:“嘉娴,你这段时间闷坏了吧,雪一直没停过。”
嘉娴见是他,站了起来:“我不闷,我知道你忙,你不用管我。”
承玹见她正用羊毫小楷在秋天拾的银杏叶上作画,金黄的银杏叶上有花卉,有器物,小巧可爱,不由也来了兴趣:“我也来试试。”
他蘸了墨汁,想了想,仔细地勾画起来。
这当儿,嘉娴取了青釉刻花壶过来,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