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菡道：“亦菡已经多次向母后及殿下进言，倘若殿下愿与娘娘相伴一生，亦菡自当出宫静修，余生绝不踏入宫中。”

    “你说什么？”嘉娴惊讶道。

    亦菡真诚地道：“娘娘放心，亦菡绝无虚言。自亦菡向娘娘求救伊始，便已暗下决心，绝不会影响娘娘与殿下的未来。”

    嘉娴无奈道：“亦菡你多心了，不管是殿下，还是我，对将来的事都没有考虑过。”

    “可是娘娘，这是迟早会面对的事。一直以来，殿下对娘娘的一往情深，亦菡早已看在眼里。不仅亦菡这样看，另外两位侧妃妹妹也深知殿下一直将中宫之位虚位以待的心意，纵然再有遗憾，也不会怨恨娘娘。更何况，娘娘对殿下的心意，我们都看在眼里。”

    嘉娴只得回答道：“亦菡，我救殿下，不是为了其他，只是不愿见他死于自己兄长之手。”

    “娘娘，可是......“

    “好了，你安心做你的事吧，其他不必多说。”

    亦菡坚持道：“娘娘，有可能您只是没有看清自己的心呢。”

    嘉娴心中一顿，正待吭声，却见承玹笑吟吟地走了进来，道：“亦菡此言颇得我心。”

    “殿下，您什么时候来的？”亦菡惊讶地道。

    承玹笑着对亦菡道：“你先起来吧。”

    他又转身对嘉娴道：“我也才刚到，只听到末尾这句话。”

    “那，恕臣妾先行告退。”亦菡道。

    承玹点点头。

    见亦菡出去，承玹在嘉娴身边的床沿也坐了下来，看看嘉娴略带红晕的脸，笑道：“刚才亦菡对你说了什么？”

    嘉娴扭过头去，道：“忘记了。”

    承玹笑叹道：“嘉娴，你可真是不善于撒谎的人，找个理由都这么牵强。”

    见嘉娴没有吭声，便又柔声道：“嘉娴，其实刚才她说的我都在窗外听到了。”

    “你让她来做的说客？”嘉娴惊异道。

    承玹正色道：“我哪里需要别人来做我的说客？”

    他握住嘉娴的手：“其实我觉得亦菡所言极是，有可能你只是没有看清自己的心。但是，你的选择不正证明了你自己的心是倾向我的吗？”

    “我刚刚对亦菡也说得很清楚，”嘉娴轻声道：“我只是不愿见到你们任何一个人陷于危险之中。”

    承玹沉默了一会儿，道：“嘉娴，我在被软禁时，虽然一直也担心着自己的安危，也在想方设法与外界联系。但是，我也想到了很多我们的过往，想到了我和你最初相识的情景，想到了你去蜀中，我思念你的日子。我最怀念的，还是我们在南山小院的那段时光，虽然当时，你并没有承诺我什么，但是，每每一想到你会始终在那小院里等我，我心里就会特别安定，特别满足。就这样日思梦想，终于，有一天，我看见你竟然就真的站在我的面前时，我惊喜得简直不能说出话来，只觉得这是上天赐予我最大的恩典。当时，我心里就发誓，倘若我能全身而返，我一定会尽力珍惜这份最大的恩典，直到永远。”

    “当时，夏萱本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为什么你又不同意？”嘉娴凝视着他。

    “你遇见过她？”承玹一愣。

    嘉娴点点头。

    承玹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她的确是传信与我，想助我逃出皇宫，不过，我知道，一旦我应承了她，便意味着我得报桃投李，将她最想要的正妃之位应允于她。可是，在我心中，一直是将这个位置留给你的，你叫我如何能违背自己的本心？”

    “你真是执拗......”嘉娴叹道，“何苦拿自己的性命来作赌注？”

    承玹深情地望着她，道：“嘉娴，你知道我就是这么执拗的人。我也有很多因爱你而生的小心思，做出过因爱你而做出的傻事。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愿意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