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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是男的。”
泉客坐在井边,甩着碧绿的长鱼尾,照寸心的穿法,利落地把衣服穿好,显得很聪明。
溪北问连吞:“泉客也有天生不能说话的吗?”
“不知道啊,我也没见过新生泉客,”连吞疑惑地把手指关节压在唇上咬了咬,“你叫什么名字啊?”
泉客摇头,也把指甲送到嘴边,想吃手。
寸心制止他:“哎哎这个是坏毛病,不能学的。”
“刚出生还没名字吧,”溪北问,“我们给他起个名字吧?”
寸心:“叫什么呢?珍珠怎么样?珍珠,你会哭吗?”
连吞鄙视道:“俗,俗不可耐。”
无名:“下阙叫‘珠’字的太多了,不如起个‘圆’字吧?圆圆?”
溪北:“你好歹也给他起个大名啊。”
连吞:“叫桂圆吧,长得这么白白嫩嫩的。”
寸心:“就知道起吃的。”
连吞:“桂圆怎么不好了?别称龙眼呢。”
溪北:“叫重圆,希望他早日能和新的族人团聚,怎么样?”
无名:“行吗,圆圆?”
连吞:“叫大名吧,他都这么大了,跟寸心差不多了……”
结果重圆答了一声:“哎。”
寸心心花怒放:“哎呀好听话!”
无名:“你能说话?”
重圆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慢慢答道:“人给了名字,就能讲人类的话,没有名字,只能说只有自己能听懂的话。”
众人不知说什么好。
其实并不是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话,只是因为他没有族人而已。
第24章 动情
虽然起名字的是溪北,但重圆从出井以后就一直跟着无名。
他坐在连吞背上赶路时,也黏在无名身后,叫他大名经常不理,听到“圆圆”才问“怎么了”。
这让连吞如临大敌。
“走了一个小狐狸,又来一条小鱼。”
寸心奚落他:“段遗星还在呢,你凭什么觉得无名是你的?”
“段遗星培养她,就像锻造一把兵器,”连吞说,“我给她的是自由身,带她看这大千世界,才让她真正成为一个人,我怎么不能觉得她是我的?”
溪北坐在寸心身后抱着寸心,也帮腔道:“给她自由身没错,后面的事她可都是凭自己的意志去做的,早在鸣凤阁前救你一命,她就已经还完你给的恩情了。”
“我不管,”连吞无理取闹,“我等了她几百年了,不能让她被区区一条鱼抢走。”
寸心:“你说的好像你之前就能料到会有无名出世一样,明明就是想要一个长期保镖。”
“当然没料到啊!”连吞夸张地说,“我是没料到会有这么合适的一个人——
“从第一次给她听诊时我就非常惊喜了,简直太适合我,就像专门给我准备的一样,甚至都不用跟她结缘就能放心放在身边,有了她以后我冬眠都睡得比以前踏实了。”
溪北:“还是想要保镖啊,你这和段遗星有多大区别?”
无名给重圆看地图,给他从广厦菜市场,讲到巨大的合欢树,从沙洲白草滩,讲到夜市的红灯笼,再到高悬的明镜,和从前繁华的衔月港。
还说了很多凡间的故事。
“……另一个就这么一头碰死在了石头上。”
她最后着重讲了不少悲情角色,尤其是“雁丘”前殉情的那对,希望重圆能感动地流泪。
但是都失败了。
重圆好奇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呢?不能一个人生活下去吗?像我一样?”
这想法很对啊,根本不能打击他。
无名只好说:“他们这种习惯确实不好,但这也是各人的选择,说不定将来有一天,你也会遇见这么一个人,她如果去了,你也觉得人生无望,想跟她一起去。”
重圆点头:“我明白了,这是人的道义。”
“别别别,”无名赶紧挽回,“只有少数人这样想,多数人不这样,比如我,我觉得更深的爱,是要带着对爱人的回忆继续活下去。
“凡人有个习俗,叫做祭奠,只要将他们记住,他们就永远活在人心里,将来一起入往生时,还能再相见。”
重圆像个孩子一样问她:“那到底什么样才是正确的?”
“没有绝对的正确。”
无名自己也没有感情上的研究,只能往稳妥了说。
“人很难平衡正确和错误,犯错是难免的,只要别犯下罪过,你赞同哪一种想法都可以。”
重圆懵懂地点点头。
时不时的,不赶路了,无名还找连吞。
“给圆圆弹个琴吧,他们族人都会唱歌的,出来了怪孤单的。”
连吞小心眼道:“你知道我弹一首多贵吗?”
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