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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抗洪部队过去又救了不少人。
据说那条小河的上游是一个江西小镇,洪水带走了那个镇上一多半人的性命——其中就有游将安最后救起的那个小男孩儿的家人,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姑姑一家三人。
游将安那时想——世界再大,他的家里从此只有他。
回华北军区的前一天,游将安第二次去医院看了洪水里捞起的小男孩儿。
如第一次看到的一样,三四岁的小男孩儿好似疯了——jīng神受刺激导致丧失表达能力,只会疯狂的喊叫,极度自闭,每天蜷缩在病房墙角嘀嘀咕咕,说着谁都听不懂的话,清澈的双眼里满含对这个世界的极度恐惧。
稚嫩的脸上、伶仃的身体身上,上演着被夺走所有安全感、归属感后能呈现出的所有奔溃情绪。
小时候,每次游牧一耍浑、一叫惨、拎着小包玩儿离家出走,游将安就会拿这件事来震慑他。
游将安为了避免叛逆期提前十年的儿子变成不折不扣的熊孩子,可谓是煞费苦心——重则武力镇压,轻则晓以利害,拿过往沉痛事件时不时敲打一下小混蛋。
其实很多细节游牧已经记不清了,只记了个大概轮廓。
想归想,游牧到没有狗血地以为他爸救得就是金城。
即便年龄和时间都对得上,但……他宁愿他和金城,以及金城和游将安没有这份缘分。
冰山熔岩已经吃光,720ml的酒只剩四分之一。
隔壁依旧吵闹,相比之前,好像更吵闹了。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屋里只有餐灯开着,显得有些暗淡。
相反屋外月光素白,但不清冷。夜风从森林公园方向chuī来,夹杂着稍显浓郁的草木气息,让人神清气慡。
游牧看一眼半个月亮再看一眼金城。
金城则始终半阖着双眼,迷离地看着他的方向,但游牧几次转头看他,都没能跟他对上焦,他似乎处于微醺打盹的状态。
素白的月光照亮他对外的半张脸,深刻的脸部轮廓稍显冷峻。
不知道是不是了解的多了,游牧觉得他的冷酷里透着丁点孤独。
如果是以前,他不会觉得金城和孤独这个词搭边。
譬如金城从前的种种,在他看来都不是用来修饰孤独的,是用来润色他与生俱来的冷酷。
或许,孤独对于金城来说是一个具象化透明质的东西——你不必如影随形,但你属于过我,我抛弃过你,我们曾互相陪伴过。这就够了。
“儿子!在哪儿呢?”
一道大嗓门的女声越来越近,接着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游牧撩眼皮看金城,表情有些不好意思,“我妈……哦哦哦!酒酒酒!快收起来!”
他从窗台蹦到地上,拎着还剩四分之一的清酒,焦急地原地转了一圈。
金城坐在窗台上伸手罩住他发顶,按着脑袋把人转成面对面,伸出另一只手到游牧面前:“酒给我。”
游牧像个机器人似的,抬手机械式地把酒递给金城,看着金城一仰头把剩下的酒全喝光,然后弯腰把酒瓶放到了后院墙根下。
“哥……”太叽霸帅了!
金城藏完酒瓶直起腰,又伸手抹掉游牧嘴角的巧克力,然后把指腹移到游牧鼻梁上方。
游牧斗jī眼看着鼻梁上的手指问:“gān嘛!”
金城狡黠道:“舔了。”
“!!!!”游牧震惊一秒后,忽地邪魅一笑,决定智斗老司机,于是故作轻佻道:“搞错了吧?这种情况下,应该是你舔给我看吧?”
来呀!互相撩啊!
“……?……!!……??……!!!”
金城怔住,反应过来后赶紧压下嗓子眼里向上爬的咳嗽声。
惩罚性地用力按了按游牧的脑袋,手控把游牧转成背对自己,然后在他后背和腰之间拍了一下,“去开门。”
游牧只觉金城这一掌打通了他任督二脉,浑身血液一齐蹦了起来,下一秒开始在全身血管中奔腾游走。
牛叉鸭!神功啊!
他走了几步后开始管不住腿地跑了起来,跑到门前一把拽开门。
门外穿着全套OL装扎着低马尾的知性女人险些被突如其来的门风拽进屋里。
“妈,你回……”游牧话没说完,就惨遭了亲妈的毒手。
周蓉两手扯着游牧两腮,扯完又揉,心疼的非常bào力。两手捧着游牧的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摆动幅度之大,恐怕看见的人都怕游牧的头下一秒就被拔掉了。
游牧龇牙咧嘴,嘴巴露着风说:“妈检查完了么,我还是这条gai上最靓的仔不?”
周蓉个头不矮踩着八厘米恨天高足有175cm,还是和游牧差了一截。
“想死我了!”她说完,捧起游牧的脸凑上去就要亲。
【提示】:如果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