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小二听完后只得照做。
掌柜的坐到陈仁海的桌上,道:“客官今日有愁事?”
陈仁海抬头看到那掌柜的,是个较为年迈的老妇,道:“掌柜的,你家的酒好啊,喝了这么些,就有人让人受不住了。”
掌柜的道:“我店里的酒若卖给惆怅之人,便会有十分足的后劲。”
陈仁海笑道:“那这真是奇酒,我今日便喝个痛快——”说罢,小二已将酒菜上来,撤下了原先的菜盘。
掌柜的道:“可官人若喝醉了,又该怎么回去?”
“哈哈哈……掌柜的说得在理,今日说实话我已不想回去,可我怎会如此多的无可奈何?我不得不走了——”说罢,扛起那小坛酒,道:“把这羊肉与我打包,我需走了。”
小二立马将羊肉打包,陈仁海抓起了那包肉,扛起酒晃了晃脑袋,便出了客栈的房门。那掌柜的望着陈仁海所离开的背影,自己转过了头,道:“将饭桌打扫了,关门吧——”
说罢,掌柜的背过身去,擦拭了自己的眼角。
街上只剩了寒风,陈仁海一口酒,一口肉,边在街上摇摇晃晃地走着,边吃着手上的酒肉。寒风当中的街市上,宵夜小吃的摊点还有那么零星的几个,陈仁海走在那些摆着小吃摊的街道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凑近去细看,原是在那宵夜摊点上的龙翔天。
陈仁海道:“没想到龙兄也在这街市当中?”
龙翔天见状擦了擦嘴,将一些铜钱放于摊点的桌上,起身道:“陈兄,你要回去了?”
“不回去还能怎样?还有别的地方可去?”说罢,陈仁海便沿着这条街走了。龙翔天随即跟了上去,道:“你为何没回兵马司中与他们一聚?”
陈仁海回头问道:“那龙兄为何也不在兵马司中用晚饭,而是在这这街边的宵夜摊吃了些小吃?”
龙翔天道:“我知道他们要在兵马司中摆宴,便来到洞庭府中走走,心情不悦,且我不想与那阉人同桌吃饭。”
两人在街上走着,已穿过那些零星摆摊的地方,直奔码头而去。陈仁海道:“你说得是魏公公?”
“对,今后在宫中,我定与那厮势不两立——”龙翔天道。
“他能传皇上密令,定是皇上身边得势的内侍官,你与他势不两立?”陈仁海道。
龙翔天道:“陈兄是觉得我不敢,还是觉得我不能?”
“哈哈哈……”陈仁海将酒递给了龙翔天,龙翔天接过酒坛,将剩下的酒全都喝完后,道:“陈兄笑什么?”
“龙兄难道真的是因为那内侍官的几句不开明的话吗?”陈仁海道。
龙翔天笑了,说话间两人来到了码头上。船行早已关了门,陈仁海道:“没了船,我等怎么过去?”
此时有人来了,脚步声很轻。龙翔天转头一看,是个老妇,陈仁海似醉非醉,自然没注意,见到龙翔天转头,才回头一看,原是那家店的掌柜的。
陈仁海道:“掌柜的,是我的酒钱没给够?”
那掌柜的道:“客官,老身想了许久,今日有些话想与两位说,两位还未找到过河的船只,老身来与两位做次渡江的人。两位前边走,下一家码头我为两位撑船。”
陈仁海道:“走吧,龙兄。”
三人一前一后一起到了下一处码头。那里的船行虽然关了,可水边还有一艘船,那掌柜的道:“请吧,两位——”
龙翔天道:“如此,多谢掌柜的了——”
说罢,三人上了船,船只离开了水面,缓缓滑向湖心,过了湖心的水路走了约有四里,便走到一处河道中,那河道显然不是去往兵马司的水路。船上的灯火跃动着,龙翔天望着摊坐在一旁的陈仁海——方才船的划动,让陈仁海有些不适吐在湖中。龙翔天道:“掌柜的,有何话在此说便好。我也知道,你除了要与我等说话,恐还要与我等动手吧?”
那掌柜的道:“老身姓闫,扬州人士。”
“哈哈哈哈……醉仙楼闫掌柜的母亲,想来是报丧子之仇的吧?”龙翔天道。
陈仁海看着两人在说话,道:“又是寻仇的,掌柜的,你算光明磊落,未与我下药——”
闫掌柜道:“儿是娘的心头肉,想来两位都知晓吧?”
“当然,如果我娘还在世,我也不必这个年纪就与尔等在此刀剑相碰。”龙翔天道。
“掌柜的说得对,我好久未见到我娘亲了。”陈仁海摊靠在船的一侧道。
“你只是好久未见到你娘,可老身却永远见不到自己的儿子了。”闫掌柜道。
陈仁海道:“他在洞庭府北边的坟岗上,若您想祭奠您的儿子,我可以带您去——”
“老身求你等一件事,若过一会儿我死在尔等手下,还求你将我与儿子葬在一处。当然,若尔等都死于老身之手,老身之后祭奠儿子时,也会为各位上一炷香。”闫掌柜道。
“江湖若有您这般人多一些,我想我等会少很多事端。”龙翔天道。